似乎不知如何開口。乳孃立即在一旁開口,“不妨直說。”
秦大夫作了一個揖,“公主,臣下不敢欺瞞,娘娘是中了毒。”
“中毒?”乳孃再問了一遍,“確定了嗎?”
“就是給臣下十個腦袋,也不敢造謠。”秦大夫低頭。送走秦大夫後,我就坐在母后的床邊,凌夏的話語言猶在耳,誰的罪雲妃,就不會有好下場。我打了一個冷顫,手握成拳頭。拂開母親臉上的髮絲,審視她的面容,我的一滴淚掉落在她臉上,“母后,琉兒以後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了。”
我轉身走出含鸞殿,穿過長廊,迫不及待地奔到增輝殿,守門的侍衛見是我,攔住道,“公主,您該不會是又想見陛下?”我手指顫抖,想為母后討回公道的念頭充斥著我的大腦,“別攔著我。”侍衛皺眉,“何苦呢,公主,雲妃娘娘在內,陛下下過旨意,不準任何人踏入增輝殿。”我頓時鬆了手,或許,那一刻,我是真的對我的父皇失望至極。然而,母后的病況已經不能再脫,我疾步來到御醫館,遠遠便聞到各種草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御醫館的大夫料理著父皇以及宮中各個主子的身體,並做詳盡的記錄。
醫館的女宮人先發現了我,“公主殿下,你來這裡做什麼?這不是殿下能夠來的地方,請殿下快快回去。”
我一抬頭,“我要見秦大夫。”女宮皺眉,“這。。。。。。”此時秦大夫於內院走出,“公主,怎會是你?”我垂首,想笑對秦大夫,但還是失敗了,“秦大夫,你臨走時,並沒有為母后開藥,是否,她的病再也無藥可醫?”秦大夫面露震驚,“我沒有留藥,是因為此藥難留,並非我御醫館能儲存的。你母后,中毒已深,並非一朝一夕之事,經過煙臺殿一事,不過是毒氣攻心,才顯發出來。”
我倒退幾步,中毒已久?莫非。。。。。。莫非早就有人暗中算計母后了?難道真是人善被人欺?若母后有不測,我該如何在這深宮中立足存活?不,我定要這貼藥,“秦大夫,究竟是什麼藥?只要能救母后,我一定會想辦法。”
秦大夫看著我,帶著探究的意味,“血參。當年,凌將軍一家在戰場立功,陛下為了答謝凌家,就把從雪山帶回的血人參贈送給了凌家,至此一株。血人參本就長在雪山,偏暖的南方根本沒辦法存活,而遠水解不了近渴,如果想要緩解尹妃娘娘的病情,只有取回凌家的那株。只是,公主要以什麼立場去呢?”
“凌家?”我眼前浮現出一張漂亮貴氣的臉,凌夏,或許,只有他能幫我。
我正在思慮如何見凌夏之際,方才的女宮人急匆匆走出來,手上似乎拿著一帖藥,“秦大夫,這是凌公子昨日訂下的藥。”
我眼睛一亮,“秦大夫,我想不用勞駕別人了,這貼藥,我親自送去凌府。”秦大夫挑了挑眉毛,並沒有說什麼,就把藥遞給我,“一路當心,公主。”我緊緊抓住那包藥,回頭朝他感激地笑了笑,卻沒有望見他眼中的嘆息。當時我又何嘗知道,無論用上什麼樣珍貴的藥,母親還是回不到我身邊,皇宮便是如此,生命可以是最為卑賤的小草,而身份再高貴又如何?不過是浮萍。。。。。。花開花謝,不過如此。
出宮於我是很容易的事,我打扮成御醫館的宮人,拆下發間的流蘇,換了身衣裳,我想不細看是看不出端倪的,宮中的宮女許多也是十一二歲,更何況,我並不顯得稚嫩。是乳孃給我準備的馬車,馬車出城來到凌府的時候,已是夕陽餘暉。掀開車簾,金光閃閃的“凌府”二字映入眼簾。府門外有兩三個人站在那裡,似在等人,其中一個我一眼便認出是凌夏,他目光似是朝這邊而來,夕陽照在他半邊側面,讓人移不開雙目。
馬車在凌夏的面前停下,我躍下馬車,垂下頭,走到他跟前。
“藥拿來了嗎?”
我遞上藥,他好半天沒有接,我剛想抬頭,他一下子扣住我的手腕,“你到底是誰?”我一驚,抬頭,與他四目相接,他明顯一怔,鬆開了手,“公。。。。。。”我將食指送到唇邊示意他不要說出口。他見到我的一瞬,眼中閃過些什麼,我無暇去想,只是急於想要血人參。
我隨他進入了凌府。凌府,的確是優雅嫻靜,在這亭臺樓閣中,我絲毫看不見宮中的觸目驚心。遠遠地,走來幾個女婢,帶著一個似乎只有四五歲大的女孩兒,那娃兒,粉雕玉琢,天真可愛。我側目看他,他眼中生出些許疼惜與溫柔,在面對那女娃兒的時候。可能就是那種眼神,如水的眼神,讓我從那一刻開始就對他充滿了信任,我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他身上,所以,我註定要失敗,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