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人麼?
“大師能否說清楚一點?”要他說清楚,他卻來了一首詩,當場讓我暈乎。“來時無跡去無蹤,去與來時事一通。為當夢是浮生石事,為復浮生是夢中。”說完還抹了一把鬍子,跟個仙人似的。我媽後來說,他肯定是騙錢。
“快些啊,小崔阿姨又該打電話過來了。”我撇了撇嘴,小崔阿姨是我媽媽很好的朋友,好姐妹,但是就是有一個毛病,太愛催人,難怪姓崔。今天是我媽的單位同事林阿姨的女兒結婚,小崔阿姨和我媽約好了一起去。從小到大,參加過不下十次別人的婚禮,可如今參加一次,我媽就嘆一次氣,“唉,小純,媽什麼時候參加你的婚禮?”我只能無奈地笑笑,心裡想著,不是你女兒我不願意,只是,沒有合適的而已。
婚禮極其熱鬧,林阿姨家裡有錢,她女兒嫁的優勢局長的兒子,自然排場不小,五星級大酒店的一層都被包了下來。我實在對參加這種婚禮提不起興致,可能是經歷的次數太多了,唯一吸引我的可能就是餐桌上的豐盛大餐吧。
我興致勃勃地看著司儀致辭,新郎新娘致辭,新郎新娘的父母致辭,都是一個套路,我不禁打了個哈欠,惹得我媽朝我白了一眼。
人們都說夢境有語言的功能,而我從來不相信這句話,直到我瞧見了新郎旁邊的伴郎。
我拿著筷子的手抖了一下,筷子掉在地上。這個世界,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新娘來到我們這桌來敬酒的時候,笑著對我媽說,“阿姨,這是小純吧?”我沒看清楚新娘長什麼樣,因為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和新郎身後的那個人。
這一刻,我懵了,真的懵了,是巧合吧?一定是。我掐住自己的手,是真的,不是夢。我媽推了推我,“你想什麼啊?”我回過神,和大家寒暄了幾句。伴郎要替新郎擋酒,一片鬧鬨下,大家都在敬酒,只有我像個木偶般站在原地。這一刻,我信了,我真的行了,如果說是巧合,那麼他中指的那一圈痕跡是什麼?
“媽,那人是誰?”他們走後,我悄悄問我媽。小崔阿姨在一邊聽到了,笑著說,“你說伴郎啊?你林阿姨的大侄子,林起言。怎麼了。有興趣認識?”我恍惚地搖頭。沒興趣,我沒興趣,真的沒有……
我徹底暈乎。此時司儀站在臺上,拿著麥克風叫道,“接下來,大家猜新娘再次出現的時候會穿什麼禮服?是晚禮服?旗袍?又是什麼顏色的?趕快搶答,答對了,有獎!”有事一片鬧哄哄,我腦子比他們還要亂。
“當然是旗袍,紅色。”人群中有個響亮的聲音,大家朝他望去,包括我。
那個人站起來,走上司儀臺,“我敢保證下一套一定是旗袍。”我暈了,真的暈了。那個說話的人,雙目燦爛,有著墨黑色的瞳眸,笑起來邪氣萬分,傲氣十足。
“這位先生……”司儀愣了一愣,“請問先生和新郎新娘的關係?”
“新郎是我哥哥。”他從容的回答,“所以,他早就透露給我答案。大家不信的話,等著瞧啊。。。。。。”場下都等著新郎新娘的再次出現。當新娘身著紅色的旗袍構築新郎的手臂款款出現時,全場沸騰,“真是旗袍埃!”
“新郎作弊,這一輪不算。”司儀笑著說。“咦,大家可能誤會了,我並沒有告訴我弟弟什麼啊。”新郎一臉莫名。
“司儀大人,獎勵是什麼呢?”他笑著問道。“獎勵是……原本新娘是要丟捧花對的,大家都知道,現在,這個神聖的任務就交給這位先生了。”“什麼啊……”底下一片唏噓,這就是所謂的獎勵?
“樂意至極。”那男人接過了新娘手裡的捧花,“在場的小姐要接好了。”我媽推著我往前去接。“媽!”我大叫。“你不接,你媽我替你接!”我又羞又急,心裡默默唸著這等好事還是留給別人,留給上輩子積了許多德的人。這個世界,還真是……我捧著手裡的花,一臉木然。
“是哪位幸運的小姐?”司儀和眾人都望著我。我和那個仍捧花的人對視,如果我還有理智的話,應該立刻轉頭,但我就像尊完美的雕像一樣,挺立在那裡。許多畫面從腦海中掠過,我聽見自己的血液奔流的聲音。
這場婚禮一直到晚上十點結束,新郎忙著招呼客人,在酒店門口,夜風吹得我難受。這個夜晚,太多的不可思議。
一輛輛計程車停在酒店門口,一聲聲再見。“昊,幫我一起叫車子,我忙不過來。”新郎喊著,接著,我身邊站了一個人。我抬頭,驀然呆住。他手一攔,一輛計程車停在我和我媽面前,他笑著對我媽說,“阿姨,車來了。”我媽鑽進了車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