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珍惜的女子都保護不了。”他笑,眼中竟已淌出了溼潤的淚水,他伸手撫觸我的臉頰,“琉兒,你說,我是不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徒留一世罵名?”
我搖頭,拼命的搖頭,“凌夏,是雪琉的錯。你和段臨宇,實則不該遇見我。”遇見我,是個災難。凌夏臉面異常蒼白,“琉兒,現在我將這根曾經帶給你一切諾言的指頭砍下,我只想告訴你,凌夏,對你的心依然,沒有變,但我已經不想束縛著你。琉兒……”他的眼神百轉千回,萬般柔情,“情已斷,若是有來生,凌夏願你真心尋找到愛你的人……”
我的眼前模糊了,亂了,凌夏的臉漸漸弱去。他倒在我的腳下,涓涓的血跡沾溼了我的腳,他,用那把匕首,插進了自己的心臟。宛羅瘋也似地奔進了刑場,撲在凌夏身上。
“凌夏,你難道就欠他麼?你還欠我,還欠我!你聽明白沒有?”宛羅拍著他的臉頰,“求你,你不能死,給我一個答案啊,凌夏!”
凌夏慢慢睜開眼睛,無神地望著我,“琉兒,凌夏這輩子,欠你太多,是不是這樣就可以還清?”虛弱到快沒有聲音,我悽然地蹲下身體,握住他的手,“我早已原諒了你,早就……”
“宛羅,凌夏負你,定當……”忽然雙目圓睜,緊緊抓住我的手,似是有話。我俯下身去,在他耳畔,他蠕動著唇瓣,然後輕輕閉上了眼睛。他最後的話,只有我一個人能聽見,他說,“錯過了一時,我錯過了一生。”
宛羅抱著凌夏的頭,默默流著眼淚。現在,真的,就只剩下我一人而已。我輕輕撥開前額的髮絲,回首對著他們儼然一笑,“看夠了,是該上刑了。”可能真的都有些愣住了上演的,我們這場戲碼,估計懵住了不少的人,連我自己,都沉醉其中了,像個泥沼,深陷進去。本來阿,我的一生就如同一場夢,我愛的人,愛我的人,來去匆匆,片刻不留。
我輕盈地走上了絞刑臺,看著繩圈套住我的脖子。
那一刻,天邊的驕陽似火如茶,眼前快速掠過所有的片段,殘雪中,母妃抱著我都弄我玩耍,賽馬場和凌夏的初次相遇,也是在那裡,段臨宇對我說,雪兒,我們還會相見的。三年的孤寂等待,黎明黃昏的殘破城牆宮殿,月下昭華時段臨宇的溫情,凌夏的背叛,烽火過後,深深地宮闈,無法剋制的陷落……
“我會記得你的臉,琉兒……”不知是誰在遠遠地地方發出輕柔的嘆息,如一縷煙塵,飄散開來,淡淡的,卻萬分熟悉。
我閉上眼睛,唇角勾起。漫天銀雪,凝結在眉尖,我漸漸化作殘雪,隨風而去。
尾聲:夢醒時分
我哭著醒來了,枕頭被沾溼了一大片。進入我眼簾的是家裡熟悉的天花板,還有那臺幾年前買的,積存了不少灰塵的吊扇。我猛然從床上做起,摸了摸自己的一身,全是汗水。眼睛發酸的厲害,我下床,頭非常的痛,站在鏡子面前,鏡中的人眼皮紅腫。我可以感覺自己的心臟在胸膛裡面跳個不停。
我愣愣地,摸著鏡子。原來,是一場夢。可是,這個夢實在是太漫長,太酸澀,太過悲哀。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一個夢?真實的嚇人,一切又那樣合乎情理。“小純,你醒了沒有?快來吃早飯!”從客廳裡傳來我媽的叫聲.“和你小崔阿姨約好的,你這孩子……”我頂著個頭鳥窩進了客廳,我媽愣了一愣,“怎麼了這是?半夜做惡夢了?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似的。”我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真的做了噩夢了。
我嘴裡叼著麵包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我問我媽,“媽,你上次帶我到那個玉佛寺,那個怪和尚怎麼說來著?”
我媽邊喝牛奶邊說,“那個和尚可真是奇怪,什麼也不說,浪費你媽的錢。本想替你求的好姻緣,誰知被個瘋和尚糊弄。”
我低下頭不語。我,劉純,今年二十六歲,平平凡凡長大,無風無浪,事業高不成低不就,就是被人常說的半吊子,至於愛情麼……嘆氣,到現在一個男朋友都沒有,我媽由於整個原因才帶我去玉佛寺,說是求求菩薩看能不能給找個好女婿。說來也怪,那天進寺的時候,門口根本沒有看到那個和尚的,但是燒了三炷香,裝模作樣的扣了三個頭,出大門的時候,一個算命的和尚就呆在那兒。我媽眼前一亮,拉著我過去。“施主想求什麼?”和尚笑著瞧我。
“大師,我想替女兒求姻緣。”我媽搶先說道。那和尚湊過來,不知怎的,盯著我臉上的那顆淚痣,眼睛掠過什麼,神秘兮兮地說,“這姻緣,急是急不來的。不是沒有,只是時候未到”我和我媽面面相覷,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