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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該相信的。
他記起了當時的那個刺客,雖然命喪在了他手裡,但是刺中他的那把劍他看得很清楚,那是鐵劍。埃及的鐵還沒有多到連無名刺客都有的地步,對於鐵劍,就連他軍營裡的兵士都沒有機會使用過。擅長使鐵劍的只有赫梯人,不久前在敘利亞沙漠被埃及軍伏擊的赫梯人。現在回憶起那個刺客,的確不怎麼像是埃及人。那麼他的目的應該不是阿西亞,而是和她在一起的阿多尼斯,是這樣嗎?或許吧,不然還會怎樣呢?他冷冷地笑了一下,阿爾辛諾要殺人絕對不會用如此拙劣的方法,倘若刺客真是她派去的,她無論如何不會讓自己當天晚上離開寢宮,因為聰明如阿爾辛諾,不會猜不到他會到哪裡去。
不會讓自己離開?
他又喝一杯酒。
“阿西亞受傷的那天晚上她根本不可能派出刺客,因為她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回殿下,那晚四皇子的確來過,待了很長時間。”
酒,怎麼又沒了?
他恍惚地舉起了空空的酒壺,“啪“地砸到了地上。
“來人!”
“皇子殿下。”
“再拿酒來。”他淡淡地說。
“是。”
“慢著,”他慢慢地抬頭,“公主還沒有回來嗎?”
“回皇子殿下,公主殿下已經回來很久了,現在應該已經睡著了。”使女輕聲答道。
“怎麼我不知道?”他閉了一下眼睛。
“是,公主殿下吩咐說不要驚擾您。”
“……… ………是嗎?”狄斯冷冷地笑了一下,揮手,“行了,退下吧。”
最後的猶豫(1)
“聽說你急著要見我,這還真是難得啊,阿爾辛諾。”阿多尼斯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大步地走了進來,一面從身上解下佩劍,揚手扔給了一旁的侍衛。
“我等你很久了。看來你心情倒是不錯。”
“是你自己心情不佳吧?”阿多尼斯笑了笑,冷靜的褐色眼睛看似不經意地掃過阿爾辛諾的臉。他接過使女奉上來的一杯水,眼光警覺而不著痕跡地停留在她身上。
“……… ………阿西亞的傷都好了嗎?”
“差不多吧,這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對嗎?我最親愛的妹妹。”
“的確是的。”阿爾辛諾揚了揚嘴角,“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
“關於阿西亞,”她說,“我想跟你談談,顯然過去在這個問題上你和我都不夠冷靜。”她慢慢地說道。
“我完全同意你的觀點,”阿多尼斯輕笑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可是關於她,我並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不是嗎?”
“你真的打算一直把她留在身邊?”
“不可以嗎?”
“你很清楚她是水族的人,是父王曾經下令要處死的人,不僅是你和我,這王宮裡很多人都清楚。”
“那又怎麼樣?難道我必須考慮其他人的看法嗎?我愛的人是她,不僅要一直把她留在身邊,還會立她為我埃及的王后,到時候我看還有誰膽敢說三道四。”阿多尼斯淡淡地把目光從阿爾辛諾臉上移開,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可以!”阿爾辛諾冷冷地說,“阿多尼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居然想要把埃及一半的疆土,一半的王位繼承權分給一個埃及的罪人,你不覺得這樣做太荒謬了嗎?你怎麼向人民解釋?先王曾把水族貶為賤民,而現在他的兒子居然要娶水族的女子作我埃及的王后?”
“……… ………我不想,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阿多尼斯微微地低了低頭,“我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麼,阿爾辛諾。可是我告訴你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讓阿西亞離開的。就好象當初你明知道狄斯的母親其實和埃及的戰俘沒有什麼分別,明知道全埃及王宮的人都看不起這個身體裡流淌著一半奴隸卑賤血液的人,以你埃及最尊貴的大公主的身份,你不一樣義無返顧地愛了他這麼多年?”他抬起頭來望著她,慢慢地說,“對於阿西亞,我會看好她的,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再做當年的事……… ………阿爾辛諾,還記得嗎?當初你不願意做埃及的王后而一心要嫁給狄斯,我並沒有多說什麼,所以現在你也不該來干涉我的事。況且我娶了她,對你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嗎?”他說著淡淡地笑了笑。
“你——”
“你知道嗎?你近來看上去真的是憔悴了不少,親愛的阿爾辛諾。”阿多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