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想這麼對你。
“……… ………為什麼要插手阿西亞的事?”她冷冷地說,“我殺一個人還不需要你來幫我補上一刀,你這樣做只會讓所有的人把矛頭和懷疑都指向我。”
“算了吧!阿爾辛諾!你是在怪我對狄斯所說的話吧?為了證明你的無辜你就可以這樣殘忍地傷害我?你知道——”
“阿爾辛諾從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她高傲地輕笑,打斷了他的話。
“呵呵,“辛提卡納冷冷地笑了起來,”那麼我也告訴你,辛提卡納同樣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麼,不管我是否無辜,殺一個人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 ………很好,那你我之間就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阿爾辛諾淡淡一笑,轉身想要離開。
辛提卡納緊抿著泛白的嘴唇,原本握著她的手猛地往回一拉,輕易地讓她整個人重新跌進了他的懷裡,“你把我當什麼了?”他低頭望著她。
“你覺得呢?”阿爾辛諾的嘴角泛起了一絲淺笑。
“不,”他搖了搖頭,“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要這麼對我。”
“不要再給我添麻煩。”她淡淡地說,別過了頭去,暗自嘆了口氣。
“我沒有!”他苦笑了一下,“我根本沒有傷她!”他添了一下乾裂的嘴唇,“沒錯,我是想要替你除掉她,可是那晚的刺客,不是我的人,不是。”
阿爾辛諾慢慢地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臉上。
“你不相信?”
“不,”她望著他,搖了搖頭,“我相信。”她淡淡地說。
他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慢慢地向她俯下頭來,想要再次地吻她。
阿爾辛諾敏捷地從他有些放鬆的懷裡掙了出來。
“夠了。”她冷冷地說著。
他抿著嘴,望著她。
阿爾辛諾轉身,慢慢地往殿外走去。
這次他沒再追上來,站在原地,默默地望著她漸漸遠去。
終於,她停了下來,“對不起。”她淡淡地說了一句 ,隨即繼續往前走,慢慢地消失在了殿外燦爛的陽光裡。
夜,靜謐而深沉。
月亮清冷的光輝透過細沙似的流雲,悄無聲息地灑落下來,溶進流淌的風裡。
“公主殿下,您終於回來了。”三五個使女迎上前來,為阿爾辛諾解下金色的披風,摘下頭上蓮花型的白色王冠,取下脖子上繁瑣而華麗的黃金項鍊,端上來浸著亞麻手帕的銅盆。
阿爾辛諾慢慢地擦了一下雙手,接過使女遞上來的一小杯葡萄酒。
“皇子殿下呢?”她淡然問道。
“殿下已經回來很久了,一直在那邊喝酒,連晚膳也沒有進。”使女答道。
“是嗎?”
“奴婢這就去稟報說您回來了,再把晚膳送過去。”
“不用。”阿爾辛諾擺了擺手,“隨他吧,不必告訴他我回來了。”她淡淡地說著,“我很累,替我更衣,我要休息了。”
“是。”
酒是埃及王宮裡最好的佳釀,可喝到嘴裡的感覺卻並不是那樣清冽甘醇。狄斯再次斟滿了面前銅製的酒杯,暗笑著自己居然成了一個酒鬼。
他是傍晚時分回來的,之後就一直坐在那裡喝酒,沒有一個僕人敢在此時接近他,就連送酒來的使女,也是靜靜地放下酒就匆匆離開。
他沉默地喝著酒,為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醉意而苦惱,本應該混沌的腦筋現在反而更加的清醒,一幕幕的畫面在腦海裡閃過,一句句對白在耳畔迴響。
“你那自稱同樣尊貴的血統裡流淌著的血是多麼的卑賤!”
“你救了她,救了我埃及未來的王妃,現在她賞賜黃金劍給你也是很應該啊,不過從此之後你們之間就兩訖了。”
……… ………
“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現在我把它給你,因為對我來說,你和母親一樣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阿爾辛諾是怎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阿西亞受傷的那天晚上她根本不可能派出刺客,因為她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 ………
狄斯甩了甩有些疼痛的頭,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酒液從嘴角流下來,滴落到身旁的那把黃金短劍上,紅色的酒液襯著古老的黃金,在火光下閃著異樣的光,刺得他的眼睛有些生痛。
呵呵,阿爾辛諾,他該相信她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