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尼斯翻身上床,緩慢而小心地靠近她,將她擁在胸前,像是擁抱著一件珍貴而易碎的瓷器,“是我的錯。”他簡單而懊悔地說道,感受著懷裡的女子異樣的虛弱,似乎連體溫都沒有了,“我不會饒了那些膽敢傷害你的人,雖然刺客已經死了,但我一定會——”
“傷害我的人嗎?那可太多了,傷我最深的似乎就是你吧,偉大的阿多尼斯王。”
“阿西亞!”他緊緊地抱著她,“不要再說了行嗎?你好好養傷,等你好了之後,我要帶你一起去太陽神殿,和我一起祭祀光明之神,感謝他把你還給了我。”
“太陽神殿?”懷裡的女子輕笑了起來,那笑容帶著幾分謎語般的讓人琢磨不透,“你要我祭祀光明之神?呵呵呵呵。”
“有什麼不妥嗎?你笑什麼?”
“沒有。”阿西亞微微收起些笑意,“你應該記得水族的人信奉的是那伊阿得斯神,而且,別忘了只有王和王妃才能一起主持埃及主神太陽神阿蒙的祭祀大典。”她輕描淡寫地慢慢說著。
“沒錯,我就是要和我的王妃一起,在人民的面前祭祀我埃及至高無上的太陽神。”阿多尼斯手著俯身輕輕地吻了一下阿西亞繫著金色髮帶的冰冷額頭。
離間與陰謀
古老的黃金短劍握在手裡,沉重而冰涼。狄斯從來沒有發現這把伴隨他走過了生命前十八年的劍竟會如此讓他心寒。看見它的那個瞬間他幾乎感到了一陣眩暈,幾乎不敢向它伸出顫抖的手。長久以來沒有人看見他如此的軟弱,在阿多尼斯面前這樣的軟弱尤其是不被所允許的,他寧願死也不願那樣做。
“這是獎賞,”阿多尼斯淡淡地說著,眉宇間的冷漠仍是不減分毫,“你畢竟救了她,救了我埃及未來的王妃,既然她已經醒了,我就寬恕你之前的莽撞。”
“……… ………從哪裡來的?”狄斯的眼睛有些失神地望著手裡的劍,腦海裡似乎已是一片空白,“阿西亞嗎?”他喃喃地說著,不像是置疑,倒像是囈語。
“不然呢?”阿多尼斯挑了挑眉毛,冷笑了一下,“你救了她,現在她賞賜黃金劍給你,也很應該啊。不過你最好記住你們之間從此就兩訖了。”
“兩訖?”狄斯輕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笑你的自欺欺人!”狄斯忽然憤怒地抬起了頭來,那褐色的眼睛裡似乎燃燒著最純粹的火焰,“阿多尼斯,你真以為你是太陽神之子嗎?法老?呵呵,最愚蠢不過的人就是你!你以為她真會愛上你?不可能!她絕對不可能愛上你!我告訴你——”
“住口!”阿多尼斯怒不可遏地“唰”地拔出了長劍,屏氣揮向了狄斯的咽喉。
“你想殺我?”狄斯輕笑道。
阿多尼斯緊抿著嘴,陰沉的臉猶如死神一般,眯著的狹長褐色眼睛瞪著劍鋒所指的狄斯——就差那麼一點兒,就差那麼一丁點兒!他實在想放任自己的劍精準地刺進他的咽喉;然而他卻停住了,那一剎那太多的顧慮湧上了心頭,連他自己都後悔沒有果斷地出手反而留給了自己一絲考慮的時間。長年的理智和冷靜終於佔了上風,他長長地吸了口氣,卻不甘心就這麼放下手中的劍。
“不敢下手了嗎?”狄斯冷笑了一下,“你可比我記憶中的要軟弱多了。是什麼讓阿多尼斯變得如此懦弱,像個女人一般優柔寡斷?倘若今日你我易位而處,我的劍只怕早就沾上了你的血!阿多尼斯啊,你所一直追求的王位吞噬了你的果敢,現在的你竟是這樣的懦弱!”
“你以為你這樣說就會讓我失去理智嗎?太天真了狄斯!”阿多尼斯翹了一下嘴角,“你不是很關心阿西亞嗎?為什麼不去查出傷她的人反而在這裡胡攪蠻纏?你的所作所為不僅證明了你的無能更說明了身上欠缺我埃及皇室應有的教養!不得不讓我想起你那自稱同樣尊貴的血統裡流淌著的卑賤血液!”
“閉嘴!”狄斯的臉變得鐵青,面部的肌肉迅速地抽動,整個身體都在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阿多尼斯,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以性命發誓你一定會後悔!”
“後悔什麼?”阿多尼斯冷冷地笑了一下,“該後悔的人似乎是你吧?或許你早就查到了幕後的主謀,但卻下不了手,那種滋味絕對不好受吧?是不是比死還要痛苦呢?”
“語無倫次!滿口胡言!”
“胡言?呵呵,你相信愛情嗎?狄斯,”阿多尼斯忽然輕笑了一下,“還記得小時候父王曾告訴過我們的話嗎?‘無論什麼時候,千萬別聽愛情的話,絕對不要讓它成為你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