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凝著簡言的目光稍稍愣了愣,但很快嘴角又揚起拿到令人作嘔的弧度,一字一頓地告訴他,我本來就是瘋子。
放開我,我要帶彎彎去醫院。
她命賤的很,你放心,我不會讓她這麼快死的。說完,他拍拍手掌,按動戒指的聯絡訊號,兩道車燈的熾烈光線越來越刺眼,光圈在黑暗中緩緩放大。
一輛白色的麵包車裡下來幾個人,手裡拎著醫藥箱,在彎彎的身旁蹲下。
簡言不清楚在這個文明社會里,還會有醫生把病人當成畜生來醫治的。
幾乎是沒有任何想遮蔽的意思,一個年紀三十出頭,脖子上紋著蠍子標記的男人一把從白色裙子裡扯出了她的內褲便開始檢查。
彎彎睜著眼,眼神就像死了一般,她平靜的嚇人,彷彿這些事她已經經歷了太多,甚至都算不上什麼驚天動地。
簡言的心頃刻間仿似被丟進了絞肉機,他再也抑制不住眼前的震撼,兩行奔湧而出的淚印進了唇角。
他撕扯著身上所有能用的氣力,狂傲地扭動身子,從鉗制他的手掌裡掙脫出來。
可還沒衝到彎彎面前,麵包車裡下來十幾個彪悍的男人攬住了簡言的去路。
此刻的簡言,雙目中儼然迸射出嗜血的光圈,他輕輕扯開喉嚨,淡淡地說了句,滾!
☆、第22章是他的夢,他的不甘
別讓他過去。男人的菸蒂落在地上,用腳踩碎,淡淡的星子在風裡隕滅。
這幾年就像憑空消失了般帶著彎彎走得無影無蹤,簡言沒想到,他再次回來,竟變本加厲,就如同一個魔鬼。
簡言一拳打在離得最近的手下臉上,那人的鼻子就歪到了一邊。幾記硬拳過後,身邊已七零八落倒下了好幾個大漢在地上直噴血。
人在憤怒的時候,連打架的潛能也是可以被深度激發出來的。
只是做商人太久,揮拳這種事,沒以前來得熟練了。
正當簡言要衝過去的時候,身後一根鐵棍砸在簡言的膕上,高大的身軀瞬間跪了下來。
他慢慢地抬起頭,聲音已經嘶啞,咬牙切齒地對男人說,有什麼事衝我來,至於難為個女人?
蜷縮在山石一角的彎彎一下子回過神,她終於聽到了記憶中的聲音。
連別人用筷子那麼長的針穿透肚皮給她打引產針都沒有感覺到痛的彎彎,一聽見簡言的聲音,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她的眼神沒有焦距,只是一個勁得喊著簡言的名字。
一字一句,都像烙鐵般燙進了簡言的心上,蜿蜒進最深的地方。
再也不能平靜,他暴怒地扯開喉嚨質問著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的男人,一股強烈的痛衝開喉嚨,她怎麼了?你到底把她怎麼了?
男人滿意地笑著,這才是他所要的,走到簡言身旁,一腳踩住了他的手背,像碾菸蒂般攆著,沒錯,如你所見,彎彎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女人。她瘋了,瘋了!一波比一波高的聲音卷碎夜色。
簡言對著蒼茫的天幕狂喉一聲,想反抗,後背卻又吃了重重一記鐵棍,他趴在地上,可目光卻如同燃燒的火焰般從眼眶裡攝出來,你還有良知嗎?這幾年你都對她做了什麼?
男人邪惡地笑笑,想知道我都對她做什麼?好,我現在就告訴你。
轉身,便扯來一個身強體壯的手下,使了個眼色,你去。
手下咬了咬唇,有些為難道,可是她才打了引產針。
男人挑眉,扯住了手下胸口的衣裳,你要是不去,是不是想你老孃也試試?
手下聞言,面色倏得蒼白。二話不說,鬆開了褲子的皮帶。
簡言是個聰明人,在商場摸爬滾打了這麼久,怎麼會不懂察言觀色。
英俊的臉一下子蒼白,心更是比雪還涼,你要做什麼?不要,不要。
興許是這種事對彎彎已經產生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彎彎一看見那根讓她恐懼的東西,忘記了下身的疼,用力地往後縮。
身子縮得無路可退,身心俱疲的她死命地摩挲著背後的山石。顧不得皮開肉綻,她只想找一個能保護她的防空洞,縮得別人都看不見。
簡言,你在哪?簡言!那一聲撕心裂肺的仰天長嘯穿梭在山和山之間,劃破皎潔的月光,劃破簡言的理智。
活了二十八年,他曾幾何時這麼低聲下氣地求過一個人。男人所有的尊嚴,驕傲,現在他通通都可以拋棄。
眼的這一幕,他真的沒辦法目睹下去,這會撕碎他的魂。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