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菀緩緩站起,簡言在迷糊中伸手去抓,抓了個空,半個身子都垂在了地上。
後背上密密麻麻的小傷口全部飛入女人靈動的美眸中。
她怎會知道,這些細碎的,糜爛的口子,比起他心裡的傷有多麼的微不足道。
喬菀輕輕嘆了口氣,秀眉緊擰,小心翼翼地扒開了他背上的衣服,就在那健碩的背脊變得清晰的那一瞬,她眸底的愕然無聲無息的劃過眉梢。
簡言的背,深藏著好多疤痕,深淺不一,有一道還從右肩一直貫穿到他的精腰。
他是商人啊,父親又是江城商會的主席,何以一個商人的背會有經歷滄桑和風雨的痕跡?
她不敢想下去,加快了手部動作,將所有的玻璃碎都用鑷子夾出來,又給他上了藥。
等她全部處理好的時候,簡言的身軀整個掉在了綿軟的地毯上。
掉就掉吧,這會睡在地上比睡床上安全。她嘟囔了句,去自己房子拿了床被子給簡言蓋上後輕輕關上了房門
中午的陽光溫暖如紗,大片散落在男人的頭頂。當他醒來的時候,身上和腳上都嘶嘶的疼。
眯著眼無意間看到床邊的垃圾桶裡殘留著很多棉花球和紗布,再看,身上的傷口被雪白的紗布一絲不苟地包好。還有身上的被子
才一夜,鏡子的自己變得很陌生,淺淺的鬍渣有些刺癢,記憶斷了片怎麼也接不上。
當他走出房間的時候,管家已在客廳等候了許久,桌上有熱牛奶和麵包片,從義大利空運來的白瓷盤裡放著他最鍾愛的魚子醬。
管家正在桌上打盹,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倏然驚醒,一抬頭便看見了簡言。
她站起,趕忙迎上去,先生,您醒了?
簡言一雙深眸眯了眯,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只記得自己回來,喝了酒,之後怎麼樣,說過什麼,腦中已然空白。
管家扶他坐下,將攙了薑片的牛奶顫巍巍地遞過去,昨天您喝醉了,酒杯掉在地上,人又倒在玻璃片裡,是夫人照顧了您整整一個晚上。
簡言接過,頎長的身子慵懶地靠在椅背,她?照顧我一晚上?心裡泛起一絲難以言喻悸動,微微激盪著男人的心湖。
是的,我今兒五點就起了,生怕您醒得早肚子餓,夫人一晚上沒睡,在視窗坐了一夜。
他聞言後有些心神不寧,往二樓張望了幾眼,輕咳一聲問道,那她人呢?
今天週一,早上喝了點我煮的粥就出門上班了,不過我看她精神狀態好像不是很好。這牛奶,是夫人讓我一定要讓您喝的,雖然我知道您討厭吃薑但是對了,夫人還留了一封信給您。
☆、第21章讓一個人徹底發瘋只需一秒
晚上九點,離江城足足一千多公里開外。簡言的車蜿蜒進了七嶽山。
七嶽山是條盤山公路,一般少有人煙。月光瀰漫,簡言從車裡下來,一直等到了夜裡十一點多。
終於,月光下那道暗黑的身影進入了視線。而他身後的那張臉,只一瞬間就刺痛了簡言的心臟。
簡言上前一步,兩尊高大的身軀被月光拉得很長。
面前男人夜鷹般的目光太過犀利,但凡飛入瞳仁中的星子光亮都會被他深冷的憤怒給化得驚悚。
簡言無視他眼裡的色彩,目光始終落在女人微微突起的肚子上,眸底一陣驚愕,但語氣依舊是他一貫的四平八穩,彎彎懷孕了?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包香菸,滑動金屬質地的打火機,用手護住了淡藍色的火苗,深吸一口氣後邪惡地笑笑,呵,如你所見。
簡言咬了咬牙,一把扯住男人衣領,幾乎用全身的憤怒勒住男人的脖頸,咬牙切齒地吼,她既然懷孕了,這麼晚為什麼還要把她帶來?
簡言話音落下的一瞬,左右手臂很快被兩個強壯的男人扯住。他眼裡的瞳白上已然佈滿了細碎的血絲。
男人厚實的手掌在簡言的側臉拍了拍,脖子上扯出兩條筷子粗細的青筋,彎彎是我老婆,我愛怎樣就怎樣。衝手下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身強力壯的一腳飛向身懷六甲的彎彎。
她的頭被迅猛而來的衝撞感突襲,整個身體都撞向山石,很快,白色裙襬下淌出鮮紅刺目的血跡。
簡言愣住了,順著山石緩緩滑落的彎彎似乎已經被踢懵了,呆滯的目光漫無邊際。
簡言的眼眶很快紅了,心裡的血肉像被一道道剜下來般劇烈地疼著,你瘋了。他沒有歇斯底里,只是他的這份平靜比咆哮更讓人忌憚。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