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頭痛欲裂。
刺眼的光芒,沐飛煙努力睜開眼睛,只看見太陽發出刺眼的光芒,照射在她身上,不適應的扭頭,卻看見一個穿著明黃色錦袍,衣服上繡著四爪金蟒,抬起頭看去,只見他面若冠玉,劍眉飛鞋,嘴角掛著殘酷的笑,似乎有著君非墨的影子。
“捨得醒了!”男子從椅子上起身,坐到沐飛煙身邊,嘆氣的搖搖頭,“嘖嘖,四弟的眼光真是有待提高,這樣的貨色也入得了眼,看來是飢渴久了,居然什麼貨色都瞧得上眼!”
沐飛煙並沒有因為男子刻意侮辱的話而火冒三丈,抬眸掃視了屋子裡,看著站在一邊那兩個男人,一老一小,老的給她一股熟悉的感覺,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看過,年輕的,臉上有一道疤痕,從眼角延伸到嘴角,心裡頓時明白,他們就是昨晚把自己擄走的那兩個人。
扭頭看向笑的好不快活的太子,不顧渾身疼痛掙扎著站起身,在幾人錯愕的目光下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自顧自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吹涼一口喝下,讓自己火辣辣的喉嚨舒坦一些,才看向自己手臂上的刀傷,皮肉翻滾,又未上藥,腫得有些高。
忽然看向太子坐的椅子邊,有有一個酒壺和酒杯,沐飛煙支撐著,一步一步走過去,拿著酒壺又一步一步走回原處,坐下,額頭上汗水直冒,一顆顆滴落。
靠在椅子上大口喘氣,半響後,伸出左手一把撕掉手臂上的衣服,咬緊牙關,拿起酒壺把酒直接倒在手臂傷口處,用手用力擠壓,把那毒血擠出,然後在用酒清洗。
“唔……”
疼,就像一隻貓伸出尖利的爪子在撓自己的心肝,疼的發癢,發慌,想要上躥下跳,可惜已經沒有力氣,只得緊緊的抓住椅子的扶手,手背青筋直冒,嘴唇咬出血絲,流出,卻被沐飛煙吸進嘴裡,伴隨著疼痛悉數吞下。
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沐飛煙渾身都疼的痙攣,疼到麻木,半響後才微微的鬆開緊握住椅子扶手的手,閉上眼眸,儘量讓自己喘息小一些。
“啪啪!”太子站在一邊,用力的拍了兩下,眼眸中充滿了興味,說道,“不錯,勇氣可嘉,只可惜,你是四弟的人!如果你願意成為本殿下的人,本殿下就讓人給你療傷,如何?”
“太子殿下,不必了,這點小傷,還死不了人!”沐飛煙淡淡的說道,低垂著頭,把那滿心的苦楚與疼痛逼去腹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沐飛煙,你行的,一定能忍得到君非墨來救你,一定可以的!
現在她除了指望君非墨,還真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指望了!
太子聞言挑眉,伸出圓潤的兩指,捏住沐飛煙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眼神里布滿了殺氣,冷酷的說道,“倒是聰明的,居然知道本殿下的身份,怎麼,是四弟告訴你的麼?”
說完,兩指略微使勁,“怕死嗎,只要本殿下稍微再用一點力,你的下巴就會被捏的粉碎,哪怕是自詡為神醫的君二也救不了!”
沐飛煙忍著疼痛用力甩開頭,看著太子,“哼哼”的冷笑兩聲,“太子想殺我一個無名小卒,何須親自動手,隨便吆喝一聲,有的是人為你效勞!”
“膽子夠大!”太子說完,走到香爐邊,兩指捏起挑香料的銀籤子,慢慢的走回沐飛煙身邊,在沐飛煙受傷的手臂上空微微比劃著,“你說,要是我這籤子刺下去,會不會很疼,要是四弟看見了,會不會很心疼,然後立即把東西交出來!”
沐飛煙看了一眼那根尖銳的籤子,心口發澀,一字一句的說道,“他會不會心疼,我不知道,但是,只要我不死,我一定會記住太子殿下今天的大恩大德!”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太子為此付出代價。
血的代價,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勢必會百倍千倍討回來,只要她不死!
一定!
“哈哈哈!”太子狂妄一笑,“那就試試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本殿下的手狠!”說完抬起手,就要把銀籤子插入沐飛煙手臂傷口處。
一個侍衛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單膝跪地,“參見太子殿下,四王爺單槍匹馬殺了進來!已經殺了我們不少人了!”
太子聞聲收回手中的籤子,隨手一揚,手中的籤子急速的飛馳出去,準確無誤落回香爐邊的小耳中。
“既然四弟來了,本殿下怎能不去迎接一下呢!”
太子說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沐飛煙,無情的說道,“帶上她,本殿下倒是要看看,冷酷無情號稱絕情公子的四弟能為她做些什麼?很期待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