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由於迄今為上,他們不曾停止奔波,停下來彼此也不曾交談,當然也看不清像貌。
張家全只認識一個人,就是那位自稱商定的大漢,似乎受傷不輕,但依然可以挺得住。
這三個人分為三力,各傍著一株蒼松沉沉入睡。
張家全不住打量所有的人,覺得這六個被他救出的人身上沒有兵刃,碰上強敵時,委實無法自衛,無法照顧。
高手生死相搏,生死須臾。
他從不相信有人照顧得了他,他也從不相信自己能照顧得了別人,必須自己照顧自己,靠別人照顧是靠不住的。
他悄悄地將豹皮外襖替姑娘掖妥蓋好,悄悄地挺身坐起。看到姑娘嬌俏的無邪睡態,他不住搖頭。
這可愛的姑娘,真該遠離殺戮和血腥的。
他起身四面走走,留心察看四周的山勢。
東南,走一條縱走的溪谷,沿所立處的山脊向南攀脊而走,固然費力費事,但沿溪谷走,反而諸多險阻。
向北望,遠處五臺聳立在天宇上,雲霧掩住峰頂,那一帶的天氣還惡劣。
正在察看,突然發現東北角遠處的山峰上空,有幾頭金鷹在急劇地翱翔。
這種北地鳥中之王,通常是悠然迴翔的。
張家全是在山野中長大的,對飛禽走獸的性格頗為了解。
一陣心悸,他有毛髮森立的感覺,虎目中冷電倏現,猛獸的反應油然而生。
他本能地挪動腰間的獵刀,檢查身上的武器和攜行物品,試了試護腰中的飛刀,整理靴囊中的匕首,一切都令他滿意。
唯一未妥的物品,就是作枕的豹皮革囊。
他回到姑娘身邊,開啟革囊,取出兩包乾糧和肉脯,重新將革囊整理妥當。
“好壞!”姑娘的臉突然紅得像東方的彩霞,明媚地白了他一眼。
原來是被他親吻粉頰而醒的,兩天沒剔的短鬚樁刺激嬌嫩的粉頰。
“快洗漱。”他取過擱在一旁的水葫蘆遞到姑娘手中:“趕快進食,愈快愈好。”
“家全,怎麼啦!”姑娘滿眼驚疑,被他鄭重的神情所驚。
“有人追蹤,而且人數不少。”他匆匆地說,走向飛虹劍客。
片刻間,六個人都被叫醒了。
“哎呀!是什麼時候了?”飛虹劍客跳起來伸展手腳,嘆了一口氣:“好累,老了,骨頭都硬了。小夥子,怎麼啦!我老人家還得睡上大半天呢。”
“再睡片刻,你就是一個死人。”他笑笑:“巳牌初正之間,不早了,趕快準備進食。”
“你把老夫看扁了,會睡死?”
“你這老乾猴睡不死,但會被人殺死。”正在整理弓箭的金鷹說:“張小哥的神情,你還不明白?”
“明白什麼?”飛虹劍客還沒會過意來,抬頭望望天色:“這小子一天到晚緊張兮兮,他……”
“他是山野之王。”金鷹真有知人之明:“幾天的相處,我瞭解他,如果他緊張,一定有緊張的理由。”
“有大批的高手正在向此地追蹤。”張家全不願和飛虹劍客纏夾:“天殺的!這些人竟然能沿咱們的來路追來,一定有古怪。喂!諸位趕快進食,食物恐怕不夠,將就將就,以後再獵些小獸充飢,要快。”
“哎喲……”旱天雷站起來活動手腳,牽動了肚腹被重擊的地方,痛得齜牙咧嘴叫痛。
“老天爺!”商定也撫摸胸腹叫苦:“五臟幾乎被打離了位,真受不了,真得好好休息……”
“我警告你們。”張家全大聲說:“各位如果想永遠的躺下來安息,那就留下來好了。如果咱們走得不夠,,那是一定會永遠安息的。
順便關照一聲,諸位最好找機會,弄一根可作兵刃的木棍防身,以備萬一走不快被追上時,至少有根木棍可以自衛。
棍是兵器之宗,基本的武技,相信諸位手中有棍,必定能拼一下,總比引頸受殲好得多
“哎呀!真有人追來?”商定臉色一變:“該死的!他們在何處?”
“後面第三座山頭,廿裡左右。”張家全說。
“哦,遠著呢!”
“諸位如果能快走,當然算遠。如果……算了吧!快進食,準備走,走不動,只好認命。”
“張兄……”
“你們不能指望我。”張家全鄭重地說:“我魔豹在他們心目中,最危險最可怕的勁敵,他們敢追來,一定有追來的本錢。
那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