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哦!”當布蘭姆森、木扎非阿丁一左一右,縱馬執旗伴隨著大公爵,躍入了河水當中後,紅手騎兵們和狄奧格尼斯的所有兵馬,也都追隨其後,朝著對岸殺去,他們可不像高文那樣愛護坐騎,迅速地成百上千泅水的騎兵,衝開了白黃色的冰雪浮層,衝過了初春的奧龍特斯河激流。
阿德索尼尤斯很及時地撤還了所有騎兵,突厥人旋風般來,又旋風般而走,很快就帶著牙旗,分批分路,消散在面向波斯的各處山谷當間,只留下少數精銳尖兵,還在襲擾阻滯著基督徒的追兵。
整個狹長的河谷岸頭,都是死屍和傷員,雷蒙德、博希蒙德和奧森三位領主將軍的隊伍,都死傷慘重,雷蒙德差點沒有保住性命,他的坐騎殞命,四面全是仆倒的親兵屍身,但普羅旺斯侯爵直到最危急時刻還不改驍勇本色,騎矛折斷後,就換長劍劈殺,身上受傷多處,直到看到了博希蒙德和高文的身影到來,才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將裹著鎖子甲的左胳膊曲住,右手握著鮮血淋漓的劍刃,不斷夾在其間抽拔擦拭。
原先阿德索尼尤斯坐鎮指揮的山脊,蒼莽的灌木長草間,高文策馬而上,狄奧格尼斯騎馬主動立在他的身後,而博希蒙德舅甥倆也跑了上來。
兩撥人從剛才的並肩奮戰裡脫身出來,繼續保持距離,警惕地對視著。
高文看到,博希蒙德那冷色剔透的玻璃般眼珠正盯住自己,指著對面綿延起伏的一重重山嶺,“亞吉的主力人馬,還在距離我們不遠處列陣,威脅著河口要塞。”而後,阿普利亞公爵又指向一片火光和喊殺的安條克城門,那裡濃煙彌張,“而兩座城門也爆發了瘋狂的戰鬥,看塔樓的三面旗幟,看來亞吉是成功把最有戰鬥力的我們支走——現在我們在這裡,是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聽到這話,坦克雷德咬緊了牙齒,他心中明白,圍城防磐這時遭到亞吉的猛攻,自己抽出兵馬來到此地,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無論遭受襲擊的阿德馬爾聖職長上此戰存活與否,他都要面對怒濤般的譴責。(未完待續。)
第8章 血戰拒馬牆(上)
“冷靜下來阿普利亞公爵,有戰鬥力的不光是你我,我已經派出部分士兵順著橋樑去增援聖職長上的防磐了,而戈弗雷與鮑德溫,也會及時前去救助的。”高文在風中,給博希蒙德吃了顆定心丸。
“亞吉。西揚應該沒有那麼多兵馬,在我們面前的,和突襲防磐、石堡的,應該是他所有的精銳了。”事前做過情報收集和分析的狄奧格尼斯,這時也急忙表態說。
聽到這些話語,博希蒙德點點頭,接著彌望而去,晌午時分變幻不定的太陽和流雲在他的眼前,“很好啊高文,不如我們破天荒聯手一次,直接進逼今日伏擊我軍的卑劣傢伙,壓迫他們進入山谷,徹底憑藉決戰粉碎消滅他們。”
博希蒙德所指,很明顯是安條克首席埃米爾阿德索尼尤斯的隊伍,此刻他還沒有輕易撤回城中,而是在相距五六個古裡的另外片高聳山脊上下佈陣,與朝聖者們遙相對峙,在尋找新的戰機。
此刻,在他們的身後,狹長的河谷陣地,自吉麥吉斯旅團營地,再到河口要塞的路段,控制權重新回到了朝聖者武裝的手中——荒涼的蘆葦地裡,卡拉布里亞士兵用長矛製造了擔架,抬起了收斂完整的佈雷德骸骨,朝著淺瀨處慢慢走去——而在對面,泰提修斯帶著皇帝賜予的紫色御旗,並帶著三千後續人馬,已經趕來,與其並肩的,還有喬瓦尼所統率的步兵矛如林的紅手旅團,寒冷渾濁的河水再度被攪渾。無數綁腿和脛甲都在其間跋涉著,發出極大的嘈雜聲。槍矛對著蒼空晃動著一列列而過。
“誰打頭陣?”接著,在山脊上的幾位將官達成一致後。即刻開始扯皮。
“雷蒙德的隊伍已經失去戰鬥力,我的屬下奧森將軍和格里高爾將軍也損失慘重。”高文攤開了手,十分無奈。
“說的我的部眾不是這樣似的。”博希蒙德強烈不滿,接著他看著高文胯下的坐騎,大聲憤怒,“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的戰馬都是我們阿普利亞人的!”
高文聳聳肩,“沒錯,是在勒班陀俘獲的。按照戰爭公理,勝利者有權處理他所得的任何戰利品。”
激烈的爭吵,將皇帝欽定的帝國大公爵和亞細亞總司令官都捲入進去,也牽扯到了博希蒙德大,還是帝國遠征樞密會大,抑或是君士坦丁堡的皇帝更大的問題。最後,眾人勉強達成了協議:各自選拔三十名騎兵,在平原那邊孤立的佈滿松木的丘陵擔當武力斥候的任務,因為在那裡。眾人看到了有突厥的小股騎兵在那裡,豎著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