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猶豫地沒再說話。
玉珍見狀知道里頭怕是有事兒,便拉著半夏的手輕聲道:“妹妹難道還信不過我嗎?老太太這麼疼四姑娘,打發我來的時候還說,讓有什麼事兒趕緊去回報,萬萬莫耽擱了。四姑娘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可千萬要說出來,莫要自己生受著。”
“玉珍姐姐……”半夏聽了這番話,忍不住落下淚珠來,也不敢進屋去,示意書雪進去伺候,拉著玉珍在花廳一旁坐下哭道:“昨晚去老太太那邊吃飯前還好好的,姑娘叫我跟著去伺候,讓錦之姐姐在院裡看顧著,誰知等晚上回來,就不見了人。因著老爺和三爺剛回來屋裡亂,我們也沒往心裡去,以為是她家裡有什麼事給叫回去了。待到晚上姑娘身子不適,找不到藥方子才想起是錦之姐姐收著的,誰知這一問才知道,竟是被大奶奶叫了去,姑娘病得難受,我就趕緊套了車去大爺府上找人,等、等見到人的時候,都給打得不像樣子了……”
半夏哽咽著說不下去,玉珍聽得心裡卻有些瞭然,想著白天在老太太那邊聽到的事兒,心裡明白了個大概,忙勸道:“妹妹先別哭,錦之如今怎樣了?”
“回來的路上就開始高燒,人也說胡話,一個勁兒地說什麼求大爺和大奶奶放過她,說她是老太太給了姑娘的人,從未有過半分旁的心思,反反覆覆就說這個,怎麼喚都喚不醒。”半夏抽出帕子拭淚道,“本來是不該給姑娘知道的,誰知姑娘竟一直沒睡等著,知道原委便……又急又氣地,病也壓不住了,咳得不行,最後只得打發人去請了大夫。”
二人正說著話,就見書雪挑簾子出來道:“半夏姐姐,姑娘求著大夫給錦之姐姐瞧病,是你跟去看看,還是我跟去你守著姑娘?”
半夏忙胡亂擦了臉上的淚水,起身應道:“我伺候大夫去便是,你好生守著姑娘。”
玉珍見狀也跟著半夏一道去錦之房中,屋裡倒是暖和,地上攏著三個炭盆。
半夏忙解釋道:“是姑娘體貼,剛打發人來給攏上的。”
“早就聽說四姑娘疼惜下人,果真是說的不錯。”玉珍抬手挑起窗前的布簾,見錦之趴在床上,身上蓋著條半舊的湖藍色緞面棉被。
半夏上去小心翼翼地掀開棉被,玉珍毫無防備,“啊”的叫出聲來,忙抬手掩嘴,之間錦之裡面衣服已經被脫去,只搭了條薄紗與棉被隔開,後背上滿是遍佈的鞭痕,臀股之間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大夫不便入內查探,只派了跟著自己學過些醫理的丫頭進來檢視,又隔著簾子把了脈,沉吟片刻道:“這位姑娘的傷勢,怕是有些麻煩,所幸如今是冬日裡,也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大夫,您儘管開藥便是,我家姑娘說了,不拘著用什麼貴重藥材,只要人沒事,就記您的大恩了!”半夏聞言就給大夫跪下。
“可不敢當!”那大夫也不敢上前攙扶,忙避開道,“之前給四姑娘看病,就得姑娘禮遇厚待,更何況治病救人乃是我的本職,姑娘毋須如此。”
玉珍上前扶起半夏道:“妹妹快彆著急,大夫既然說了有得轉圜,那就是還有救,趕緊拿了方子抓藥才是正經,你先忙著,我過去瞧瞧四姑娘。”
蘇禮那邊咳了半晌,剛漱了口靠著,見玉珍進來就要起身。
玉珍忙快行幾步道:“姑娘千萬別起身,可受不起。老太太惦記您,打發奴婢來瞧瞧,唉,這晚飯時候還好端端的。”
“咳咳!”蘇禮一張嘴,就要先咳幾聲才能說出話來,“姐姐去回老太太,就說煩勞她老人家惦記了,我不過是晚上吹了風,又咳嗽幾聲罷了,都是丫頭們緊張,這才鬧得闔府不寧地找大夫,還讓老祖宗掛心,可真是我的不孝了。”
“姑娘快別這麼說,老太太心裡疼您的緊呢!今個兒白天還查自個兒的梯己賬,說要給您挑個莊子作陪嫁呢!”玉珍透露著口風道,“最後左挑右揀地擇中了城郊偏東邊兒的莊子,正是您屋裡錦之父兄管著的,還說剛巧把劉媽一家子給您做陪嫁呢!”
蘇禮聽了這話,更是明白了大奶奶今天為何要拿錦之發作,心裡火大,但面上卻不露聲色地說:“真是勞煩老祖宗惦記,我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這大冷天的,姐姐趕緊去回了老太太,就說我這兒沒事,別累得她老人家等著心焦。”
玉珍該瞧的都瞧過,該透露的也都透露過,聽了蘇禮的話,便起身告辭。
書雪挑著簾子送出來,到了門口稍暗處,才塞了個荷包到玉珍手裡道:“我們姑娘說大晚上的還累得姐姐跑這一趟,著實是辛苦了,這點兒心意,姐姐拿去燙點兒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