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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誓庭悄無聲息關上櫃門,縫隙裡,王堯剛好踏進教室,“這層樓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啊。”刑嗣枚厭煩道:“都在樓下找呢,總得一層層上來。”王堯也知道自己惹刑嗣枚不高興了,想轉移她注意力,便鬼鬼祟祟道:“嗣枚,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刑嗣枚側耳傾聽,“沒有啊。”教室裡安靜片刻,王堯突然大叫,“哇啊!”刑嗣枚被嚇一跳,破口大罵,“王堯你這個瘋子!”王堯笑嘻嘻拉著刑嗣枚走了,立櫃裡,刑懷栩伸手要推櫃門,康誓庭卻馬上拉回她的手,將她緊緊抱住,同時在她耳邊低語,“噓,沒走。”果不其然,很快,王堯的聲音在門口重新躥出來,“奇怪,我剛剛真的聽到有聲音。”刑嗣枚害怕了,催他快走,王堯這才嘟嘟噥噥,真的走了。康誓庭又等了稍許,確定王堯和刑嗣枚已經離開,這才推開櫃門踏出去,轉身又牽住刑懷栩的手,將她扶下來。王堯和刑嗣枚的出現泯滅掉刑懷栩難得的興致,她低頭整理衣領,重新變得沉默寡言。康誓庭在黑暗裡感受她的情緒,低聲道:“咱們錯開時間再下去,別讓他們懷疑。”刑懷栩點頭,隨口道:“你找到寶物了嗎?你怎麼這麼熱衷這個遊戲?”康誓庭背靠桌椅,輕笑道:“我爸是獨子,我也是獨子,大家族裡兄弟姐妹的遊戲我從未參與過,偶爾這樣玩玩,我覺得很有趣。”刑懷栩漠然,顯然並不認可他的話。“刑小姐,”康誓庭毫無預兆開口道:“總有一天,你和你的兄弟姐妹會站到對立面,你們處在棋盤兩端,你如果不想輸,就只能贏。”教室裡漆黑一片,不知從哪灌進冬風,冷颼颼鑽進刑懷栩脖子,她緊緊盯住對面康誓庭的眼——那是黑暗裡的兩點光,幽深,無解。“你會需要幫手。”康誓庭伸出手,準確握住刑懷栩的手腕,“到那個時候,我希望你記著,我喜歡遊戲,我會成為你最好的搭檔。”學院花園的方向忽然傳來爆炸似的歡呼聲,緊接著,舞臺的炫麗光束在黑暗中爆射、旋轉、綻放,七彩燈光驟然映亮教室,也照亮刑懷栩視線裡的康誓庭。“代價呢?”刑懷栩一動不動,輕聲詢問,“你站在我這邊的代價呢?”“代價嗎?”康誓庭握住刑懷栩手腕的手微用力,總是笑著的五官漸漸沉下去,凝結出刑懷栩從未見過的冷漠與肅然,以及她過去偶爾會在刑鑑修臉上瞧見的不堪重負與渴望逃離。刑懷栩想抽回手,卻被康誓庭握得更緊,她莫名其妙開始慌張,最後奮力一掙,從康誓庭的禁錮中脫離,逃跑般奔出教室。她跑得很快,憑藉遠處舞臺燈光迅速跑進樓梯間,樓梯間是封閉的,一踏入門內便重歸黑暗,她腳下一怔,剛想摸索扶手,後頸忽地發涼,她下意識想回頭,背上卻忽然多出一雙手,對她重重一推。☆、 長笛女神長笛女神刑懷栩毫無防備滾下樓梯,咚咚咚咚,屁股胳膊肩膀重重撞在堅硬的臺階上,天旋地轉沒完沒了,最後一下,她的腦門磕著階角,疼得她眼白一翻,幾乎就要暈倒過去。刑懷栩平時乖乖順順很聽話,脾氣湧上來卻是神鬼莫測,連自身體能都能突破。她摸到扶手欄杆,在黑暗裡搖搖晃晃想站起身,憋著口氣也要爬回去,看清楚究竟是誰趁機暗算自己。刑懷栩很生氣,也很痛,因為痛,更生氣。樓道大門照進一束光,是康誓庭用手機照明追了過來,他第一眼沒看見刑懷栩,以為她已經跑下樓,可等他看清樓梯拐彎處扭曲歪趴著的刑懷栩,登時倒抽一口氣,“刑小姐!”康誓庭衝下來想扶刑懷栩,又怕她傷到不該動彈的位置,一時著急,“有沒有哪裡痛?你別亂動!我馬上找醫生來!”刑懷栩將手伸向他,有陣子感到胸悶氣短,尾椎骨也疼,但她能動,還能氣哼哼催促,“我沒事……去……去追……有人推我!”說完,她還推了康誓庭一把,因為惱火,被撞的腦門更疼,嘴裡嘀嘀咕咕,全是氣死我之類的話。康誓庭說她記仇,她還不承認。刑懷栩說自己是被人故意推下樓的,這事便十分嚴重,康誓庭站起身,望向上方詭譎的黑暗,確實想追出去找到下手的人,可他又不敢放刑懷栩獨處在黑暗裡——他不過離開她幾分鐘,她就出了事,這讓康誓庭自責,也深感不安。“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康誓庭將刑懷栩全身上下照了一遍,發現並無明顯外傷後,這才小心翼翼嘗試扶她起身。刑懷栩仍有些暈眩,她艱難站起身,渾身疼得像要散架。康誓庭瞧見她額頭已經高高充血腫脹,謹慎碰了碰,刑懷栩馬上吸氣避開,衝他怒目而視。“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康誓庭俯身將刑懷栩的四肢都捏過一遍,確定沒骨折脫臼後,張開雙臂,“我抱你下去。”刑懷栩想了想,伸手環住康誓庭脖子,並默默墊了下腳尖。康誓庭將她攔腰抱起,穩穩下樓。內庭裡的學生都已撤回花園舞臺,康誓庭抱著刑懷栩走出空蕩蕩的教學樓,迎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