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放暑假第三天,刑柚果然推了個小行李箱,高高興興跑來陪刑懷栩,最叫人吃驚的是送她來的不是別人,竟然是刑真櫟。刑柚一路不敢說話,進門先去整理客房,半天不出來。刑真櫟是第一次到康誓庭和刑懷栩家做客,刑懷栩招待他喝茶,他坐了會兒,忽然問:“康家入主段家食鋪董事會的事,你知道嗎?”“知道。”刑懷栩說。“那我最近要併購韓國k食品加工公司的事,你也知道嗎?”刑真櫟問。刑懷栩搖頭,“不知道。”刑真櫟嗤笑,“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刑懷栩也笑,“我雖然是你姐姐,但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關心你。”“你是不怎麼關心我,你最好的朋友尤弼然卻相當關心我。”刑真櫟攤手冷笑,“否則段家為什麼急著投靠康家?不惜犧牲自己的獨立?難道不是擔心我這次併購壯大聲勢,下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他們?”刑懷栩並不瞭解刑真櫟和韓國公司的併購專案,但她知道k公司確實屬於韓國幾大食品公司之一。刑真櫟靠在沙發上,從容得意,“都是馬上要公開的訊息了,我也不介意和你聊聊。我們此次併購不僅能控股k公司,還可以直接獲得該公司的國外市場份額,和k公司其他控股公司的談判也基本完成,既增強刑家海外融資能力,又提升了與上游合作的穩定性。”刑懷栩把這段話在腦袋裡滾了一遍,面上卻不動聲色,“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麼嗎?”刑真櫟問:“像什麼?”刑懷栩說:“像考好成績來求表揚的小學生。真櫟,你現在好歹也是一家之主,該做什麼想做什麼,那就去做,為什麼這麼在乎我的看法?得到我的肯定,對你而言很重要嗎?”刑真櫟的神情有短暫的僵硬,隨即陰沉下來,“你別高估自己。”“我沒有高估自己。”刑懷栩說:“是你一直在高估我,你從小就把我當成競爭對手,事事必須強過我,難道不是嗎?”刑真櫟深吸一口氣,冷笑道:“是又怎麼樣?”“不怎麼樣。”刑懷栩淡然道:“競爭的過程其實很無趣,勝負最關鍵,不是嗎?”刑真櫟輕笑點頭,“對,勝負最關鍵,刑懷栩,希望你將來不要輸得太難看,你親手捧起來的段家食鋪,我也會親手毀給你看。”刑柚直到刑真櫟離開,才敢溜出客房,拉著刑懷栩的衣袖輕輕搖,委屈道:“大哥突然說要送我來,我想拒絕,但不敢。姐,你別生氣啊。”刑懷栩並不認為這值得生氣,她不是很舒服,交代了刑柚的起居後,讓她把這兒當成自己家,就躺回臥室,想靜下心休息片刻。可刑真櫟的話在她腦海裡翻來覆去,讓她越來越清醒,期間刑柚躡手躡腳進來過一次,她閉眼裝睡,感覺刑柚悄悄替自己掖了薄毯才離開。房間裡的溫度溼度都被電腦調控在最舒適區間,刑懷栩仰面朝天,無意識撫摸肚皮,摸著摸著,竟然真睡著了。等她睡醒摸到客廳,康誓庭的鞋子就在玄關,人卻看不見。刑懷栩問月嫂,“先生呢?”“已經回來了,好像去小姐房間了。”月嫂說:“小姐的電腦好像壞了。”刑懷栩上樓,走到刑柚臥室門口,就見康誓庭坐在書桌後搗鼓一臺膝上型電腦,刑柚站在他身後,手裡端著杯水,時不時說兩句電腦的問題。康誓庭最先察覺到刑懷栩,抬頭見到她,習慣性問:“醒了?餓不餓?”刑懷栩也走到書桌旁,“為什麼不送去店裡修?”“不是什麼大問題。”康誓庭重啟電腦,笑道:“已經好了。”刑柚把水杯遞給康誓庭,感激道:“謝謝姐夫。”“看看你的論文還在不在。”康誓庭讓出位置,和刑懷栩站在一起,問她:“我媽媽送來一堆補品,月嫂拿去燉湯了,你晚上多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