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舉行什麼重要的儀式一般,像個膜拜者吻遍了陳雨臉上的每一處地方。然後細細囑咐著生活中的每一件小情小事,叮嚀著每一件如果他不在身邊不能幫他做的小情小事。
明知總有一天,所有的悲歡都將離我而去,我仍然在竭力尋找品讀著,那些美麗的糾纏著的值得為他活一次的記憶……
流血的創口總有復原的期盼,而心中那永不肯復原的,是不流血的創傷。
多情應笑我,千年來早生的豈止是華髮,記憶已撒下天羅地網,無法逃離的是你的憂傷,和我的痛苦。
“白前輩,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個地方好好談談?我有很多話想說,拜託您……”劉小云下定決心,放開陳雨,站了起來,神色冷靜得令人吃驚,然後漠然而謙卑地乞求道。
說不清白雪的臉上那是什麼表情。吃驚?憤怒?悲慟?偏執?瘋狂?好像是,又好像都不是。只是,一旁的盧先姑已經先去檢視陳雨的傷勢了,麻木的眼神中多了一點羨慕,或者嫉妒。“本宮不明白……可以,走吧……”
白雪略顯慌亂的身影已經閃出了房間,劉小云欲想邁開的腳卻被一隻手及時抓住。
陳雨在盧先姑的攙扶下,緩緩地坐起身來。
劉小云蹲□來,與他對視。
陳雨解下掛在頸子上的平安鈴,輕微的顫抖便會發出輕靈悅耳的叮噹,然後掛在了劉小云的頸上,喃喃般在劉小云的耳邊說了一句:“我等你回來……”
劉小云被這一句輕吐的五個字壓得無從遁形,瞬間擊碎他偽裝出來的所有鎮定。然後,緊緊的又緊緊地抱住那個人,那個讓他掛在心尖兒上,讓他心疼的人,最後一次傾心相擁。
竭盡生命中的全數忍耐,將那句對不起深深地釘在心底……
若上蒼允許我們再一次相見,那麼讓羊齒的葉子再綠,讓院中的藤椅再搖,
那時什麼都還不曾發生,什麼都還沒有徵兆,
遙遠的清晨是一張著墨不多的山明水秀,
你從灰濛擁擠的人群中擠出,投以我羞怯的微笑,
若我早知道就此無法將你忘記,我將不再大意,
把那個初識的芬芳畫面,深刻地刻在靈魂深處,
每一劃刻痕我都將珍惜,若我早知道就此終生都無法忘記。
白雪似乎在沉思,垂下半分她那驕傲的螓首,負手走在前面。
劉小云跟著她漫無目的地走,走出了城區,荒草叢林漸漸叢密了起來,空氣微涼但清新,似是根本不擔心這樣胡亂走下去,還能不能夠找回原路。相對白雪滿面的凝重,劉小云是釋然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上一條上山的石階小路,恐怕已是年代久遠,石階已被磨得光滑,地上堆積了厚厚一層的落葉枯枝,每一步踏下去都會發出破碎聲響,宛如生命的謳歌,平靜而悽美。
不知不覺的,眼前便是山頂了。
“你想說什麼?”白雪突然站定,幽幽問道。
“有一個不情之請。”劉小云淡淡回道。“希望前輩您能成全。”
白雪禁不住嗤笑,難道他還不明白他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一個絕對有能力把世界踩在腳下的女人,竟然還敢對她提出要求。
劉小云雖自詡頑劣至極,胸中從來對善惡之分也並非明確,但此刻他已真切地體會到,這世上是沒有善惡的,只有強弱,成王敗寇,這就是白雪這些天來所作所為給予劉小云最大的收穫。
見白雪並未多言,只是臉上又浮現出那幾乎成為習慣的嘲諷的笑意。即使白雪人長得再美,任是何人看到了那種表情,也不禁淡化那份喜愛轉而厭惡。劉小云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這一篇真的文如其名,被我用一種瘋癲跳躍的手法寫了出來,整個的氣氛也是瘋狂而混亂的。
嘿嘿(撓頭),我挺喜歡這篇的(都快要屎人了,還喜歡,抽你— —)就是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喜歡,或者壓根搞不清楚狀況的,就請盡情地抽打我吧。
傻笑,伸手,能不能給花花,這是今天的第三更~~~~
☆、第12章 殉情
於是,劉小云兀自低聲言道:“我知道,您看不起我們這種人,您做了這麼多,誘導我讓我強?奸了千蘭,讓我成為一個殺人犯,讓我這了那麼多骯髒卑鄙的事情,您費了這麼大力氣,也無非就是不想看見我和小雨能有個好下場。
“但是……我真的不能看著小雨遭遇苦難而自己卻什麼也不做,我知道您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