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的侮辱和傷害會讓心地純良的女孩去尋死,劉小云卻妄想撕碎白雪的笑容,
白雪在笑,於是劉小云轉身撞牆,他罪不可恕,安生死亡是他良知的懲罰。
混亂了,一切開始混亂,他的精神、行動、想法……
然而,他孽障太深,安生死亡不足以抵消他的罪過。
他被罰做惡夢,可是惡犬怎麼可以和少年媾合,你看你看,少年的身體被折磨得幾近破碎。
少年叫著他,哥啊,哥啊,你來救我啊,你在看什麼啊,不,你殺了我吧,惡魔。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壞人,和他一起從家裡逃出來就是給這些壞人作踐的嗎?
這噩夢一樣荒唐的事情如何結尾,也許它會成為一些人一輩子的噩夢?
相似的事情再度發生,換了故事的主角。
客棧裡他的房間,他在這裡逗留了太久以至於每每打量這裡都會產熟悉的感覺。
劉小云雙眼無神,只是微弱的聚集力,若有似無地睜開不睜開,頭上是繃帶。
安靜立身一旁的盧先姑的目光被少年鮮血浸染的身體吸引,卻努力面無表情,手指頭顫抖。
劉小云鼻下還有迷幻神智的香味,明明是好聞的味道卻不善良地弄瞎了他的眼睛。
體形龐大的惡犬用沾滿粘液的獠牙扎進少年的肩膀,惡犬居然也會褻瀆那安靜的少年。
劉小云眼睛好疼好疼,太多的眼淚堵在眼睛後面齊心協力策劃擠爆他的雙眼。
安靜的少年匍匐在惡犬的體下搖來搖去痛苦又痛苦,死去的目光哀悼逝去的愛情。
劉小云記得從前生活在小村莊的生活,呆滯而痴傻地對少年笑了,少年又哭。
白雪撥開小瓶的木塞,辛辣刺鼻的味道湧進劉小云的鼻腔和腦子,神識歸籠。
劉小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陳雨被低賤的惡犬欺辱,這是一群瘋子變態。
該怎麼形容這種悲鳴,劉小云才找回失去的力量,便撲上去生生擰斷那生靈的脖子,然後殘忍地徒手剝皮,捏爆所有內臟,將它一點一點碾成肉泥,最後用沾滿鮮血的雙手抱住自己的頭跪在陳雨跟前,再也起不來了,連同心都顫抖的悲鳴,他真是畜生。
迷魂藥迷瞎了他的眼睛,藏起了他的良知,讓他坐觀陳雨的滅頂災難。
陳雨被白雪和盧先姑毆打施虐的時候,一旁他看著。
陳雨被人剝掉衣服蹂躪的時候,一旁他看著。
陳雨被髮狂的野狗進入褻玩而掙扎求救時,一旁他看著。
陳雨流著淚叫他哥啊哥啊你來救我的時候,一旁他看著。
後來陳雨心如死灰放棄希望的時候,一旁他對他笑了。
混亂了,一切都混亂了,他的精神、行動、想法……
劉小云哭的樣子醜極了,鼻涕和眼淚橫遍了他整張扭曲的臉孔,他叫不出聲音可臉色卻漲得通紅,太多的歉意如鯁在喉,逼出了一行又一行的眼淚。
“哥……”一隻瘦弱的不成樣子的手輕輕撫上劉小云的頭顱,用沉迷的柔軟調子,輕喚他。好熟悉又好陌生的感覺,懶散地漫上劉小云的頭頂。
似乎已經記不清多少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大榕樹下的少年就是這樣輕輕的觸控他,和煦的清風呢喃在耳邊,一直直到他迷糊著睡去。
他仍舊跪在陳雨的頭頂,以一種卑賤懺悔的姿態,言不由衷。
那時的他們,很遙遠的那時的他們,該是多麼快樂啊。
陳雨的眼睛很紅,卻沒有眼淚,他催著力氣抬手,溫柔地將劉小云臉上的淚擦了又擦。
人真正絕望的時候,便不再相信眼淚了,陳雨便是如此。
“哥,對不起……我把自己弄髒了,我都不能再陪著你,也不能讓你把我養成大胖子了……”陳雨收緊了嘴角,抽搐般地笑了笑,模樣不美微微有些甚人。“所以,讓我來贖罪……好不好?”
“不不,不……贖罪的人該是我,我沒有意識,我那時候什麼也不知道,我的眼睛瞎了似的,不可以離開我,嗚嗚嗚……”預感到什麼,劉小云伏在陳雨的耳邊,孩子似的哭泣,爾後又厲聲喃喃道,聲音殘忍而決絕。“答應我,小雨,即使我不在你的身邊也要好好地活下去,答應我啊。”
陳雨不曉得劉小云在打什麼主意,可習慣了依從這人,便緩緩點頭,抿緊嘴唇。
劉小云小心翼翼地捧著陳雨布滿血汙的小臉,細細地端詳著,像是在審視一件寶貝的易碎品。然後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