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氣呼呼地轉身就走,邊走還邊罵囁道:“算了算了,當我沒來過,我吃飽了撐的才會來問你們吃了沒,我一個人去把東西全都吃光。”
看著池笑天離開,沈晤的唇邊帶起一抹促狹的笑意,他衝我擠擠眼,滿不在乎地說道:“他肯定是想紅袖了。”
望著沈晤臉上那如計謀得逞般的頑皮神色,我終忍不住輕笑出聲。
第二天一大早,我找到池笑天。他頗含深意地看著我,眉峰微微一挑:“老三可不在我這兒。”
“我找的是你。”不理會他話中的調侃,我嚴肅道,“幫我查一個人。”
他聞言收起戲謔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鋒利:“誰?”
“事實上,我並不知道他的名字。那日我們在唐德寬房中看見的人正是他,似乎在東廠中有些地位。黑衣束髮,臉上罩著面具,但,我想最明顯的還是他手中的那把孤鳴。”
“孤鳴?”池笑天臉上的神色瞬間一滯,不確定地反問。
我緩緩地點頭,篤定地看著他。
他略作沉思,隨即說道:“我立刻遣人去查。”
“二師兄。”我叫住他,“這件事能否暫且先別告訴師伯?”
他回頭望著我,眼中浮現一抹深沉的神色,但還是瞭然地點點頭:“我明白。”
就在眾人等待東廠下一步行動的時候,喬遠和管家喬同卻出現在喬家的大門口。兩人都昏迷著,身上並無明顯的外傷。喬家的人見到家主歸來,自是欣喜萬分,速派人請來了金陵城的第一神醫費千師。
費千師神色凝重地從喬遠腕上收回了手。
“神醫,我兒他到底為何昏迷不醒?”說話的是喬遠的母親,連日來的擔驚受怕使得她看上去有些憔悴。
“喬老夫人,令郎和貴府的管家乃是中了一種名叫七蟲七花散的毒。”費千師思忖著開了口。
見眾人神色一凜,費千師繼續說下去:“所謂七蟲七花散,顧名思義,就是以七種毒蟲與七種毒花為藥引,混合提煉而成。這每種毒蟲毒花的投放順序不同,所製出的藥毒性也不一樣。老夫雖可驗出是哪些毒蟲毒花,但這投放的順序,恕老夫也無能為力。”
“也就是說,除了下毒之人,此毒無人可解?”池笑天微微蹙眉,尋思道。
費千師嘆了口氣,緩慢而沉重地搖了搖頭。
喬老夫人聞言,腳下步子踉蹌了一下,幾欲站立不住,身邊兩個丫鬟見狀連忙上前將她扶到一旁的座椅上休息。她的眼睛微微泛紅,一臉痛心的神情,愣愣地坐在那兒不言一語。
我望著榻上昏迷的喬遠,心下暗自琢磨,東廠如果要置喬遠於死地,大可直接下殺手,何必用這使毒的手段?之所以這麼做,恐怕是想以解藥做餌,那他們這餌又想將我們引到何處呢?
正想著,就見一個家丁慌慌張張地從門外跑了進來,因為跑得急了,說話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老……夫人,剛才有……人說要把這……封信交給池少爺。”
喬老夫人稍稍回過神來,她抬頭望了一眼池笑天,低聲詢問那個家丁:“那人還說了什麼沒有?”
“沒有了,他交給小的這封信後就走了。”
池笑天走上前,接過家丁手中的信。看畢,他冷哼了聲,嘴角揚起一道弧度,眼色變得森然起來:“東廠下的戰帖,約戰兩日後於方山頂,贏了便將解藥奉上,條件是-―― 一對一的決鬥。”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十六章 雷厲風行(上)(3)
“一對一?”墨非長眉一挑,聲音肅殺,“雷?”
池笑天點點頭,眉宇間慢慢糾起一道皺痕:“東廠這步棋走得未免有些蹊蹺,既然人已經在他們手中,何苦又下了毒再送回來?一面想方設法牽制我們的動作,一面又下了戰帖,他們到底想幹什麼?直接出面豈不省得麻煩。”
“恐怕沒那麼簡單,別忘了他們可一直盯準了我們的一舉一動。”劍玄臉色一沉,緩緩說道。
“難道是想和飲風閣正面交鋒?既然如此,為何不以此作為要挾,直接要我們束手就擒?”池笑天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沉思。
“或許他們並不是在要挾,而是要逼我們自投羅網。”一直沉默的沈晤忽然開了口,他的聲音沉著冷靜,微微透著銳利。
原來如此。我心下了然幾分,嘴邊浮起一抹冷笑。東廠信中所說約戰於方山之頂,如此看來……
“喬老夫人,您可知方山一帶的地勢如何?”我當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