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法,那也是十分正常。隨即,那女子亮出一柄吳鉤,揮舞吳鉤,亮銀閃動,微芒刺眼。
有人叫道:“光是耍得好看,不知有用沒用。”
那女子嘻嘻一笑,也不加辯解。立時便有好事者躍入場中,拔拳擼袖,說要試試她身手。那人身材橫闊高大,比那女子起碼高出兩個頭,看模樣也會幾手拳腳。他也不客氣,提起醋缽大的拳頭就揮過去。那女子看來有幾分傻里傻氣,但動作卻是極快,眼見著拳頭迎面而來,拋下吳鉤,左手橫掌拍出,掌到處輕宛一轉,在對方拳頭上以一股柔勁粘住,反將對方向自己身前帶動。那壯漢不由自主向前傾,腦袋前衝,眼看一個碩大的身子就要倒在那瘦削的女子身上,卻見那女子右手伸出,按在他頂門上,前衝之勢即止。那女子笑著伸手拍拍他的腦袋,如同長輩輕拍孩子一般,頗帶戲弄之意,然後身子極快地一旋而閃,左手勁道立松。那壯漢失去重心,轟然一聲撲到在地,青石板路為之撼動,一時間頗有幾分地動山搖之勢。
眾人於是鼓起掌來,大聲喝彩。那女子依舊帶笑,從地上拿起一隻汙黑得難以分辨材質的盤子,四處遊走一轉,接著圍觀人的賞錢。此時她不免靠近圍觀之人,人群有人趁勢向前一衝,在她腰間摸了一把,拽下她腰間一個布包,極迅速地退入人群。眾皆譁然,這賊青天白日當眾搶劫,已為人所不齒,何況搶劫的還是一個貧窮賣藝女子。
那女子有幾分愣愣地呆在當地,也不去追。卻有見義勇為的不平之人,大聲喝叫:“抓賊啦!抓住那小賊!”人群熙攘中散開一條路,一個男子向賊逃逸的方向追去。
公孫二孃等三人何等好事,見此熱鬧,自然也要追去瞧瞧。於是從人群中再擠出去,拔腿就追。邵天衝擠不出人群,索性雙足點地,自人海之中躍出,跟著追上。
追不多久,便見一個男子扭住一個瘦小的青衣人,大喝:“快將人家的錢還來!”
那青衣人手中捏著那女子的布包,正自一臉茫然,被人扭住後更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憤然掙扎,大聲道:“什麼錢?我沒拿人家錢!”
“還說沒拿?你手是中什麼?”扭住他的人喝道,“人贓並獲,還想抵賴!”這見義勇為的人生得滿臉虯髯,相貌粗豪,不過聽聲音當是個年輕人。
青衣人大聲叫屈:“這布包是剛剛一個跑過的人塞進我手中的,我根本不知是何物!”看他神情,倒不似作偽。
那大鬍子卻不信他,喝道:“絕無可能!明明就是你搶了人家的布包,人家一個賣藝的,每日在街頭混幾口苦飯吃,你卻喪盡天良搶人家的錢,還算是人麼?”說著伸手去搶布包。他一手扭住了那青衣人,另一手一伸,理應如探囊取物一般將布包搶到手。孰料那青衣人身子一縮,大鬍子手裡登時一滑,不知怎地竟然給他掙脫,那青衣人順勢倒滑了出去。他向後倒滑的身形十分古怪,倒像是腳下裝了輪子一般。
大鬍子一怔,罵道:“你奶奶的,怎麼這般奇怪,像泥鰍一樣滑溜!”伸手又去拽。這回那青衣人事先有防備,卻不輕易讓他拽住了,兩人拳來腳往,在街頭打了起來,令道旁小販紛紛收攤避讓。
公孫二孃當先趕到,鐵娘子、胡昌平和邵天衝亦同時到達,四人看那二人打得精彩,一時也不插手,袖手看起熱鬧來。這一場打鬥勢均力敵,一個勝在身材瘦小靈活,一個勝在拳腳厚重有力,看樣子難分勝負。路人散開後又漸漸圍攏,似覺得比剛才那女子賣藝更為精彩。
兩人打得酣時,忽聽得一個女子聲音嘻笑道:“好看,打得真好看!”且拍起手掌來。大鬍子百忙中瞥了一眼,發現竟是那賣藝女子在旁嘻笑,不由一怔,手下緩了一緩,差點給那青衣人一腳踢中腳踝。他一怒之下,拔出腰間一件奇門兵刃,向對方狠狠揮砍。那件兵刃外形十分古怪,名叫雷公擋,甚少有人會使。那青衣人見他亮兵刃,也不甘示弱,自懷中掏出一根軟鞭,刷地揮出去。鞭子細軟,上有倒鉤,揮出去如毒蛇吐信,悄無聲息。兩人你來我往轉眼鬥了半個時辰,雖是寒冬卻也額頭冒汗,兀自無人肯罷休。圍觀者見總是分不出勝負,不由焦躁,有人便起鬨叫嚷起來。
那大鬍子性急,給眾人吵得火了起來,冒險將雷公擋向前一推,脫手飛出。雷公擋本是沉重的兵刃,被他使勁全力丟擲,夾帶金雷之聲,勢不可擋。他雙拳脫空,封住那青衣人左右退路。那青衣人見勢難接住,揮鞭繞過雷公擋,鞭子蕩得筆直,如同劍矢刺向大鬍子胸口。鞭長而雷公擋先出,看這情勢,兩人轉眼即有兩敗俱傷之虞。雷公擋沉重,被擊中自然身受重傷,鞭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