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既然孤男寡女結伴同道,那便不能怪別人誤會。”
胡昌平給鐵娘子罵了一下,有幾分訕訕,道:“小兄弟和這位妹子去哪裡?瞧你們方向,莫非也是去姑蘇?”
邵天衝答道:“正是,我們去姑蘇有些兒事。”
“那我們不如結伴同行,一來有人聊天也不悶,二來我們對江南一帶人生地不熟,摸不著方向。”
“可是二位要去姑蘇哪裡?未必便與我們同向。”
“我們去哪裡都同向,我們要辦的事已完畢,就只逗留在中原到處遊玩而已,小兄弟去哪裡都可以同行。”
邵天衝微笑道:“那敢情好。”
“對了,還未請教小兄弟和妹子尊姓大名?”
“在下姓邵,名天衝。我妹子複姓公孫,小名二孃。”
“咦,原來你們也不是親兄妹。”鐵娘子倒似找到同路人似的,倍感高興。多半是她覺得自己和胡昌平結伴的處境略有尷尬,見邵天沖和公孫二孃也非兄妹或夫妻同行,便將自己的尷尬洗脫了許多。
“鐵姐姐……”
公孫二孃喚了一聲,鐵娘子打斷道:“我本不姓鐵,鐵是我夫家姓,因此江湖同道稱我一聲鐵娘子。我孃家姓尤。”
“原來是尤姐姐。”公孫二孃道,“這一路有你們一起同行,倒也熱鬧。只是你們兩不可再吵架,更不能再頂爛人家茶棚,不然我們兜裡銀錢可不夠賠償。”說罷哈哈一笑。
“哈哈,這頂爛人家茶棚之事,我們也甚少為之……不過吵架麼……那可說不準,若不是他來惹我生氣,我如何會與他爭吵?”鐵娘子白了胡昌平一眼,素白的臉上微微泛紅。
胡昌平嘻嘻笑道:“不吵架這關山萬里的,一路行來豈不悶死?三日不與鐵娘子吵架,我便睡不著覺。”
鐵娘子啐了一聲,罵道:“老孃不與你吵架卻很睡得著覺,你給老孃死得遠遠的就好了。”眼看二人又要吵起來,邵天衝與公孫二孃忙岔開了話題。
四人一路同行,忽然之間多了二個多嘴的同伴,公孫二孃最是高興不過。邵天衝性情較沉默,甚少與他們搭話,公孫二孃卻一路咭咭喳喳,不停說話。胡昌平和鐵娘子不時鬥嘴,久之他們方明白這二人拌嘴乃是常事,那日在茶棚亦不過是隨口幾句話便爭吵起來,並不為什麼大事。聽得多了,便也成習慣,待他們再爭吵,只不過當家常便飯,不去插嘴。不過邵天衝與公孫二孃終究是覺得十分奇怪,不明白這二人既然成日爭吵,又如何能成為好友,且一路結伴自關外同行至江南。
姑蘇城內,繁華似錦。因地處水鄉江南,四處皆是水路。街面巷道均以青石鋪就,拱橋處處可見,橋下漂流著烏蓬小船,時有江南小調自船上流轉而出,脆糯的吳語唱著溫軟的調子,水鄉溼潤的空氣便溶著歌聲淡淡的彌散進人的心田。
“無怪姑蘇自古被人稱為天堂,此處不但山溫水軟,連人都格外標緻。”胡昌平讚道。
鐵娘子聞言,嗤之以鼻。
“你又有什麼不高興的,難不成我贊錯了?”
“你倒是沒有贊錯,到了哪裡你什麼不看,先是看女人生得標緻不標緻。”
“哼,我只不過從未贊過你罷了,也不用如此不平。食色性也,連聖人都這般說,可見這乃是人的正常心理。”
在鐵娘子和胡昌平的拌嘴聲中,四人踏上姑蘇最繁華的一條街道。夾道的商販攤主努力吆喝叫賣,見他們似是外鄉人,更是不停向他們鼓吹自己的貨物。不時有小食糕點的甜香味四處飄散,姑蘇人性喜甜食,糕點甜膩誘人。
前方一個雜耍攤前圍著一眾人,將雜耍攤子圍得密密箍箍,似乎內中雜耍十分吸引人。
四人中有三個好奇愛熱鬧的,理所當然便擠進人群去看熱鬧。邵天衝不得已跟在後面,卻不好意思像他們三人一般在人群中左穿右插,推攘他人,於是擠了一陣便丟失公孫二孃等三人的身影,而自己卻夾在人群中進退維谷,欲進不得,欲退亦難。他只得踮高足尖向內觀望,幸而他身材高大,總算能看見一眼其中情形。
原來這許多人圍觀的雜耍攤子只不過是一個女子在耍拳腳,那女子三十餘歲,黃皮闊口,實在算得甚醜。只不過拳腳耍起來虎虎生風,很有架勢。耍完一套拳,不由令邵天衝微感訝異,那女子雖還算不得什麼高手,但以她敏捷的身手和那套拳法的靈動玄幻來看,卻必是曾得高人相授。只是那女子功力未深,而且臉上笑容憨憨地透著幾分傻氣,是以圍觀人眾中偶然傳來譏笑之聲。市井俗人無法看懂她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