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歡喜,突然他笑了起來,居然空手抓住南宮天雨的手腕,冷厲的真氣立即透過他的掌心流走進樓挽風的經脈,痛!樓挽風眉頭皺了下,卻不放手,南宮天雨五指就停在他頸間一寸,只要一放手,南宮天雨就能一掌握碎他的喉嚨。
南宮天雨冷笑一聲,五指突然收攏抓在他的衣襟,正要收力,突然驚覺一陣掌風來到身後,內力深沈,南宮天雨側眼瞥去,卻見白昀之飄身而起,剎那間已經來到他背後。南宮天雨始料不及,右手被樓挽風拼命抓住,只能回身伸出左手硬接白昀之一掌,而右手卻仍舊抓在樓挽風的衣領,他一定要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斃於掌下。
正在三人膠著這千鈞一髮之際,一片陶瓷的碎片劃空而來,生生劃開了樓挽風的衣衫前進,也同時劃開了南宮天雨的牽制,樓挽風見機翻身而起騰空一躍,翻過南宮天雨在白昀之身後站定。
眼見自己逃出魔掌,樓挽風這才回頭去看剛才碎片射來的方向,想瞧瞧是誰救了自己,只見李雙雙仍舊站在原來的地方,後背靠窗,對著自己淺淺一笑。
樓挽風一愣,看見桌子上被他震碎的東西,心下忽然一樂,便朝李雙雙大大地咧開一個笑臉。
李雙雙也笑,笑得春豔花媚,然後朝樓挽風眨了眨眼,伸出手來,指了指樓挽風那被劃開後破碎開裂的衣領。
樓挽風順著李雙雙的眼神低頭一看,突然大叫一聲,“哎呀,我的玉佩”。風析送他的那塊玉佩不見了,頸間只有垂落著一根空蕩蕩的紅色細繩,樓挽風大驚失色,立刻轉身去找。
而不遠處的地上,一塊凝白如玉的玉佩此刻正靜靜躺在地上,離白昀之身後不過一步。
樓挽風一見長出了一口氣,安心地一笑,正要去撿,白昀之卻在這時轉過了身來,忽然朝樓挽風沈沈看了一眼。
那一眼有著太多的感情,包涵了太多說不明道不清的深意,難以描繪,樓挽風被這一眼看得怔在原地。
白昀之見了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彎腰俯身,將那塊玉佩慢慢拾起。
凝脂白玉彷彿感應到自己終於回到了主人的身邊,那晶瑩剔透的柔光越發亮眼。白昀之輕輕嘆息一聲,手握玉佩轉過了身,看著此時仍舊站在樓梯間的南宮天雨,白皙修長的手指將玉佩朝上翻起,面無表情。
南宮天雨一見到那枚玉佩頓時臉色大變,不僅僅是南宮天雨,連坐在一邊的南宮天成此時站了起來,甚至在不遠處隔岸觀火的北堂傲及慕容流月於同一時間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看著白昀之手中那塊玉佩,北堂儀倒吸一口冷氣,酒樓大堂中那通透的火光貫穿懸於白昀之指間的玉佩,將隱於玉佩之中的“祁”字清晰地照射了出來。
卻見白昀之淡淡掃了四周的人一眼,沈默無言,緩緩走向了仍站在遠處不明所以的樓挽風,然後在樓挽風詫異的視線中,將玉佩串入那根細細的紅繩之間,重新掛回了樓挽風頸項。
他的動作很慢,也很輕,甚至很小心,直等到他做完了這一切,才慢慢地轉回頭,側眼望著一動不動的南宮天雨。
凝視了片刻後,卻聽見白昀之突然低下了聲音,極輕極緩地說出兩個字。
“跪下!”
白昀之語畢,就瞧見南宮天雨渾身一震,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然後漸漸地,那絲不可置信慢慢隱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的莫可奈何。
良久,南宮天雨眼眸微閉,深深吸了口氣,終於緩緩屈身,雙膝跪地。
樓挽風嚇了一跳,然而更嚇人的事還在後頭。
豈止是南宮天雨一人聞言下跪,包括北堂傲、慕容流月、北堂儀在內,統統跪了下來,就連坐在一旁的南宮天琴也被二哥南宮天成一同拉著跪到了地上。
這些人同時下跪的場面瞬間震驚了整個雲湘樓,酒樓大堂的喧譁聲彷彿說好了似的,一時之間鴉雀無聲,坐在一樓的一干賓客紛紛抬起頭看著在二樓跪下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理會樓挽風朝自己射來的驚訝的眼神,白昀之淡淡一笑,不同方才的平和安靜,這一刻的白昀之,笑容之中帶著一絲既清貴又帶著一絲冷凝。
伸手扣在了樓挽風的手腕上,白昀之骨節分明纖長細緻的手指來來回回撫摸著,撫摸著剛剛被南宮天琴那條鞭子勒出的傷痕,眼中心疼憐惜紛湧而起。
“疼麼?”他輕輕問著。
周遭的一切彷彿都被抽空了,樓挽風什麼都看不見,也什麼都聽不見,眼睛裡盡是白昀之寵溺的,好像要醉人的溫柔,腦海中全是白昀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