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楓那張臉俊俏奪目,不明為什麼這樣一個人,為什麼偏偏要成為皇帝的禁臠。
她心下越想越覺得難過,越覺得不值,到底為什麼難過為了誰不值,只怕連她自己都不曉得。
而連她自己都不曉得的事,南宮天成更是一頭霧水無從得知,就瞧見自家妹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一會兒通紅,一會兒煞白,一會兒羞怯,一會兒怨懟,完全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大哥都親自下場了,真不明白她還有什麼不滿,南宮天成暗暗搖頭,只覺女人心海底針,想想就教人毛骨悚然。
這邊打得酣然通暢,北堂儀那邊卻沈默無聲。只見坐在北堂儀身側的男人終於站了起來,北堂儀一愣,喚了聲大哥。
北堂傲是如今北堂一族現任當家,此刻他無言地慢慢踱步至二樓樓梯迴廊間,而這個位置剛好能將對面交手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始終沒有開口的慕容流月此刻也站起身來走了過去,兩人並肩看著南宮現任當家被曲家的三少爺逼到了樓梯當中。
沈默片刻,北堂傲突然問道,“這曲晚楓的招式你見過沒有?”
慕容流月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又仔細看了會兒才說,“沒有。”慕容流月容貌雖不如南宮天琴那般明豔奪目,可細緻姣好的臉龐白淨清透,卻透著一股成穩的秀美,安靜高雅的氣質令她在這一站一走之間,自成一股風情。
恬淡如菊一詞形容在她身上,倒是恰如其分。
推、擊、格、抓、拿,反推、反擊、反格、反抓、反拿,樓挽風此刻兩眼笑眯眯,輕咬下唇,越打越隨心所欲,往日苦練跆拳道的效果這時顯露了出來。突然樓挽風翻手撐地,一旋身便是連著兩下雙飛踢,修長筆直的退就這樣直接掃到南宮天雨門面。
南宮天雨並不擅長腿法,只能勉強用手相抗,樓挽風一望之下便清楚了他的弱點,更是連續不斷地以腿相逼,慢慢地佔住了上風口,把南宮天雨一路逼退在樓梯中。
平心而論,若論身手南宮天雨未必打不過樓挽風,只是樓挽風的招式對南宮天雨而言全然陌生,一個人的身上就那些死穴輕易不能相碰,即便你功力再高內力再深,死穴仍舊是死穴,而樓挽風出手毫不花俏,就是專攻那些人體大穴,招招狠絕,加上樓挽風又速度奇快,反應迅速,在堪堪打了個平手之下竟然還略勝南宮天雨一籌。
雲湘樓二樓非常高,即便此刻兩人在樓梯口間這般交手,卻完全沒有影響到一樓的賓客。
七日後便是四年一度的武林大會,有人在酒樓動輒便是粗口大罵,像動起手來這樣的事更是屢見不鮮。想來這南安的老百姓已經見怪不怪,樓上有人打成這樣,樓下居然依舊談笑風生,偶爾還會有好事之人抬頭看一眼,吆喝著叫他們繼續打,別停下。
南宮天雨聽到樓下的嚷嚷聲,只覺自己是成了眾人眼中茶餘飯後評頭論足的談資,加上曲晚楓一路強壓被堵到了樓梯上,頓時心頭火起,之前的沈默忍耐此刻已經蕩然無存,眼中戾氣一閃,深吸口氣一手抓住曲晚楓手肘,反手一折。
身後便是長長的樓梯扶手,樓挽風笑了下,將計就計,順著南宮天雨折手的力道,整個人朝後仰去。南宮天雨眼中掠過一絲訝異,沒想到這人一身筋骨柔韌竟柔韌至此。原來樓挽風那一仰竟然大半個身子都仰了出去,懸在半空中,突然樓挽風左手抓住欄杆,咬著牙屏住一口氣息,靠著腰部的力量一個大轉身,拖著南宮天雨的人就借力一把甩了出去。
二樓頓時傳來幾聲驚呼,樓挽風借力打力,這一拖力道之大著實罕見,南宮天雨不防之下,整個人居然就真的被樓挽風帶出了樓梯之外。眼見就要直直摔去一樓,南宮天雨立刻提氣在空中躍起。
樓挽風又是一笑,他就等南宮天雨運起輕功朝他飛來,趁著南宮天雨回落無備一刻,雙手閃電般伸出,居然牢牢抓住了他的衣領,突然大喝一聲,轉身,扭腰,提臂,利用全身的力道,一記狠狠的過肩摔將南宮天雨毫不留情地摔在樓梯上。
南宮天雨這輩子何嘗受過這等屈辱,眼中怒氣驟增,掌中真氣畢露,樓挽風一摔之後就要抽身,卻不料一股凌厲的氣息朝他逼了過來,還來不及待他回神,只聽二樓白昀之大喊一聲,“挽風小心!”
李雙雙一驚,不禁脫口輕喊了一聲,“曲晚楓!”情急之下,一掌震碎桌上的杯子,指尖捏著碎片就朝南宮天雨手掌射了出去。
樓挽風掃了一眼,卻訝然看見白昀之那張臉上,一瞬而起的焦急和擔心,樓挽風只覺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深的,深的幾乎要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