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他們卻得到了意想不到的進展。
當馬哲一聽說那天傍晚瘋子在河邊洗衣服時,驀然怔住了。於是很快聯想起了罪犯作案後的奇特現場。當初他似乎有過一個念頭,覺得作案的人有些不正常。但他沒有深入下去。而後來瘋子在河邊洗衣服的情節也曾使他驚奇,但他又忽視了。老郵政弄有兩個人曾在案發的那天傍晚五點半到六點之間,看到瘋子提著一件水淋淋的衣服走了回來。他們回憶說當初他們以為瘋子掉到河裡去了。可發現他外褲和襯衣是乾的,又驚奇了起來。但他們沒在意,因為對瘋子的任何古怪舉動都不必在意。“還看到了什麼?”馬哲問他們。
他們先是說沒再看到什麼,可後來有一人說他覺得瘋子當初另一隻手中似乎也提著什麼。具體什麼他記不起來了,因為當時的注意力被那條水淋淋的衣服吸引了過去。
“你能談談印象嗎?”馬哲說。
可那人怎麼說也說不清楚,只能說出大概的形狀和大小。
馬哲驀然想起什麼,他問:“是不是像一把柴刀?”
那人聽後眼睛一亮:“像。”
關於瘋子提著水淋淋的衣服,老郵政弄的人此後幾乎天天傍晚都看到。據他們說,在案發以前,瘋子是從未有過這種舉動的。而且在案發的那天下午,別人還看到瘋子在麼四婆婆走後不久,也往河邊的方向走去。身上穿的衣服正是這些日子天天提在他手中的水淋淋的衣服。
於是馬哲決定搜查瘋子的房間。在他那凌亂不堪的屋內,他們找到了麼四婆婆那把遺失的柴刀。上面沾滿血跡。經過化驗,柴刀上血跡的血型與麼四婆婆的血型一致。
接下去要做的事是儘快找到麼四婆婆生前積下的那筆錢。“我要排除搶劫殺人的可能性。”馬哲說,看來馬哲在心裡已經認定罪犯是瘋子了。
然而一個星期下來,儘管所有該考慮的地方都尋找過了,可還是沒有找到那筆錢。馬哲不禁有些急躁,同時他覺得難以找到了。儘管案件尚留下一個疑點,但馬哲為了不讓此案拖得過久,便斷然認為麼四婆婆將錢藏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而決定逮捕瘋子了。當馬哲決心已下後,小李卻顯的猶豫不決。他問馬哲:“逮捕誰?”馬哲彷彿一下子沒有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小李說,“那是個瘋子。”
馬哲沒有說話,慢慢走到視窗。這二樓的視窗正好對著大街。他看到不遠處圍著一群人,周圍停滿了腳踏車,兩邊的人都無法走過去了。中間那瘋子正舒舒服服躺在馬路上。因為交通被阻塞,兩邊的行人都怒氣衝衝,可他們無可奈何。
第二章
一
河水一直在流著,秋天已經走進了最後的日子。兩岸的柳樹開始蒼老,天空仍如從前一樣明淨,可天空下的田野卻顯得有些淒涼。幾隻麻雀在草叢裡踱來踱去,青草茁壯成長,在河兩旁迎風起舞。有一行人來到了河邊。
“後來才知道是一個瘋子乾的。”有人這麼說。顯然他是在說那樁兇殺案,而他的聽眾大概是異鄉來的吧。
“就是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個瘋子。”那人繼續說。
“就是一看到你就嚇得亂叫亂跑的那個瘋子?”他們中間一人問。“是的,因為他是個瘋子,公安局的人對他也就沒有辦法,所以把他交給我們了。我用繩子捆了他一個星期,從此他一看到我就十分害怕。”此刻他們已經走到了小河轉彎處。那人說:“到了,就在那個地方,放著一顆人頭。”
他們沿著轉彎的小河也轉了過去。“這地方真不錯。”有一人這麼說。那人回過頭去笑笑,然後用手一指說:“就在這裡,有顆人頭。”他剛一說完馬上就愣住了。隨即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哨子般驚叫起來,而其他的人都嚇得目瞪口呆。
二
馬哲站在那小小的墳堆旁,那顆人頭已經被取走,屍體也讓人抬走了。暴露在馬哲眼前的是一個淺淺的坑,他看到那翻出來的泥土是灰紅色的,上面有幾塊不規則的血塊,一隻死者的黑色皮鞋被扔在坑邊,皮鞋上也有血跡,皮鞋倒躺在那裡,皮鞋與馬哲腳上穿的皮鞋一模一樣。
馬哲看了一會後,朝河邊走去了,此刻中午的陽光投射在河面上,河面像一塊綢布般熠熠生輝。他想起了那一群鵝,若此刻鵝群正在水面上移動,那將是怎樣一副景象?他朝四周望去,感到眼睛裡一片空白,因為鵝群沒有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那瘋子已經關起來了。”馬哲身旁一個人說。“我們一得到報告,馬上就去把瘋子關起來,並且搜了他的房間,搜到了一把柴刀,上面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