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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檔案還沒有被烤壞。

我如釋重負,昏沉沉地陷入驚擾不斷的睡眠之中。

第六章

我“嘭”的一聲摔到地上。是早晨了。

我好像聽到從遠遠的地方傳來鮑徹的聲音:“你昨天只蓋了一半,我讓你太輕鬆了。還有好幾個月的活兒沒幹完呢。”

我睜開眼睛,只見鮑徹抱了有一碼高的檔案,正要從我身上邁過去把檔案放到桌上。

我掙扎著想爬起來。我大概是昏過去了,因為當我睜開眼時,只見屋裡多了兩名辦公室的職員。鮑徹正對他們說:“但是如果他現在就死在這兒,我們這些檔案就再也蓋不了牌了。”

我可能又昏迷了一次,當醒來時,我已經被拖到牆根靠牆坐著,屋裡又多了兩個職員。

“他可能病了,”一個職員說,“他的頭很燙。”

“但願他別得上什麼新的發燒病,把我們大家都給傳染了。”鮑徹說。

“我覺得該叫大夫了。”另一個職員說。

“是呀,不能讓他就那麼死了,”又一個職員說,“他會把這地方搞得臭不可聞。這個已經夠糟糕的了。”

大概幾小時以後,我又甦醒過來。我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個大夫——我瞭解他。一般這個地區的妓女懷孕了就找他,他給她們開一種藥丸讓她們流產。他正把一個包放到我的辦公桌上開啟。

他彎腰把一條帶子按到我頭上。我以為他是要對我電擊,就艱難地擺著腦袋想躲開。他好像並不在意電擊一名軍官會遭到什麼樣的處罰。這些大夫們有時候真是如狼似虎的。

鬧了半天這條帶子原來是體溫計。“他發燒了。”大夫說。

“搞不好把我們都給傳染上了。”鮑徹說。

大夫對我說:“張開嘴!”說著硬是把我的嘴給撬開了。“咽哈!舌頭腫脹!”他立起身來顯然是對鮑徹說:“這是從弗利斯滕星球傳來的一種新的疾病,”他好像很有見地地說,“幾天以後,他身上會出現黑色斑點,然後化膿。”

“這病傳染嗎?”一個職員問。

“傳染性很強。”大夫說。

4個職員馬上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這些檔案怎麼辦?”鮑徹說。

這個問題超出了大夫的職責範圍,所以他只說:“我給他開點藥丸、藥粉和一些奇藥。這些藥都不起什麼作用,但是會讓他感覺更舒服些。”

“我們買不起這些藥,”鮑徹說,“他身上一點錢都沒有,我看過了。”

“什麼?”大夫咆哮起來,“你們讓我跑了那麼大老遠……”他的火氣還真不小!

他撕掉藥方,把他自己的東西扔到包裡,噔噔地走了出去,又使勁摔上了外門。

“看看你都給我惹了什麼事。”鮑徹說完也出去了,重重地把門摔上。

我就那麼躺著等身上生出黑點再化膿。

我大概昏睡了好長時間,等我醒來時天色也比較晚了。被巡邏船機組開啟的廁所門依舊開著,太陽透過敞開的門斜斜地照射進來。

我的司機正蹲在一旁搖我的肩膀。他變成了攝政主席的檢查員,然後又變成了司機。

“您說過不讓我去那兒。可是今天中午我聽說您病了,我是到機庫去一趟告訴他們。”

我暈了過去,司機把我給搖醒了。“當我告訴赫勒時,他說他很難過,並希望您儘快恢復健康。他還問他能幫什麼忙。”

大概我又一次暈了過去,他又把我搖醒了。這時他又變成了那個土耳其舞女。她用胳膊摟著我的肩膀把我的頭抬了起來。

“這是赫勒送的,”她說,“還有整整一箱。另外還有十磅甜麵包。來,含著這根管子。這是綠氣泡水,往嘴裡吸。對,就這樣。”

這東西嚐起來像波扎,一種用小麥釀製的土耳其飲料。看來這確實是那個土耳其舞女了,剛才我還擔心這是幻覺。

我可能又昏迷了一會兒,醒來時只見我的司機用胳膊攬著我讓我再多喝幾口。

太陽快落下去了,他在這兒呆了大概有一二個小時了。“這罐喝完了。”說著又把我平放下來。

我的舌頭不太腫了。“那個舞女怎麼了?”我低聲問,“是不是我付不起她的錢她就走了?”

當我再次醒來時,辦公室裡已經很黑了,我的腦袋感到清醒了許多,舌頭一點也不腫了。司機又把我扶起來。“這是赫勒送的麵包,還有好多呢。先咬一小口嚼一嚼,別讓碎末嗆著了。”

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