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了。”
“我也是被耽擱在路上。”當下,杜迎風將路上遇劫的原委與柴伯說了,卻小心翼翼隱瞞了顏少青那一段。
“聽你說起,倒還有一事透著詭異。”柴伯眉頭一皺,猶豫道:“有人看到失傳已久的鬼紋刀,出現在當日火場,不知是真是假,如若是真,那事情便更為複雜了。”
“鬼紋刀,嵐山閣……”杜迎風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希望不是嵐山閣這塊硬骨頭。”
柴伯拍了拍他肩膀,道:“事不宜遲,你整頓片刻,即刻上路!鬼紋刀的事情交給我來查探。”
杜迎風點了點頭。暗道:或許,夜裡該再先去看一看莊子。
萬劍山莊乃當今天下第一莊,屹於汴京城南,受盡武林人士頂禮膜拜。莊裡守衛森嚴,高手如雲,卻一夜之間,遭人滅門,所以江湖上開始盛傳,三十年前無惡不作的嵐山閣撕毀了當年協議,誓言要滅了當今武林正派的幾大泰山北斗,首當其中的,便是這萬劍山莊。這一說法,並非空穴來風,因為事發當晚,有人發現嵐山閣閣主當年獨步武林的成名神兵鬼紋刀,正插在萬劍山莊那一塊‘天下第一莊’的匾額上。
也曾有人質疑,既然鬼紋刀是神兵利器,為何就這般被遺棄了?這嵐山閣閣主莫不是被人陷害,做了替罪羔羊?卻有人出來反駁,說那嵐山閣閣主自會取回兵刃,屆時,將有更多的無辜之人深受其害,這人所說之事雖不知真假,卻不久之後,那一把鬼紋刀真的於混亂之中遺失了。
汴京首府衙門
酉時,烏雲漫天。
開封府少尹王辰疇端坐在太師椅上,他前方的桌案上,端放著一方錦匣,蓋子已經翻開,一柄樣式古樸的暗金短刀正擺在絲絨墊襯上。
這王辰疇四十幾許年紀,一張白麵,下顎微須,此時正愁容滿面地朝著屋裡另一個人問道:“範先生,此事你怎麼看。”
垂首立在一旁的是個身著絳紅色衣袍的中年人,聞言便打拱道:“王大人,此事系江湖恩怨,官府不好插手,已往好幾蹤相關江湖仇殺的案件,無一不是不了了之。” 此人正是開封府的推官範於通,平日裡掌推勾獄訟之事,也為少尹王辰疇心腹,常為他出謀劃策。
王辰疇拈鬚道:“如是普通江湖糾紛,那便好辦,可那萬劍山莊畢竟是武林一方泰斗,如今武林人士群龍無首,定要生出許多是非,怕是會危機到京裡的治安,萬一這上頭怪罪起來……”說完長嘆一聲。
“大人,您如此勞神,是否上頭有話傳下?” 範於通善察言觀色,見少尹大人面露難色,應不單單只是治安的問題。
王辰疇微一點頭,道:“今日早朝之後,刑部張大人招我商議此事,說是上頭令我不要聲張,暗中處理此事。”
“大人,小的不明白,這萬劍山莊雖說在武林中赫赫有名,卻一直與官府井水不犯河水,此事怎會驚動上面?” 範於通暗道:那位可是當朝大員,令他傳話的,莫不是……
“所以說,此事可能另有內情。可我揣摩了半天,卻始終不得要領。” 王辰疇頓了一頓,繼續道:“你認為,上面的意思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還是要徹底查辦,緝拿真兇?”
“大人,要我說,與其在這裡胡亂猜測,還不如走出門去。” 範於通暗自思量一番,繼續道:“我聽說侍郎佐令陳廣年與那張大人交情不薄,那陳廣年正是翰林院士徐明忠的妻弟,大人,您與這徐明忠徐大人,可有六年同窗之誼。”
“範先生所言極是,我這就去一趟徐府。” 王辰疇見事有轉機,面上一鬆,誇讚道:”還是範先生看的通透。”話音剛落,王辰疇只覺耳邊一癢,仿有微風拂過,正待納悶,就聽範於通大喊一聲:“不好!”
王辰疇轉頭望去,那案桌上,哪裡還有那一柄短刀的影子。
…未完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修訂):鬼紋刀驟掀腥風,攬雲劍橫空出世
第四章:鬼紋刀驟掀腥風,攬雲劍橫空出世
汴京秦湘樓
戌時,北風稍歇
西街秦湘樓大門外,站了個青衣少年。
這少年身形細瘦,膚白麵嫩,正滿臉羞憤,惡狠狠的盯著秦湘樓的招牌。猶豫再三,他終還是抬腳踏入了這燈火闌珊的青樓楚館。一路推搡開好些鶯鶯燕燕,他氣急敗壞的抬腳踹開一間房門。
“悠子期!”少年咬牙切齒的盯著房間裡,那愜意的喝著小酒,唱著小曲兒的傢伙,一雙眼睛似要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