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笑才是。”
顏少青也算不清自己多久未有這般笑過,心中頗為暢快,直覺得這少年實在是個妙人。
兩人推杯換盞,將一桌子酒菜吃的七七八八,分別回房歇下。
次日天色剛亮,風雪終停。
杜迎風早早起身梳洗,然後去敲隔壁的房門,打巧遇見店家小二自身邊經過,那店小二見到他,隨口與他說道:“客官可是要尋昨晚一道來的那位公子?他一大早便出門去了,不知現下有沒有回來。”
杜迎風頷首,道:“多謝小二哥。”說罷便大踏步的向樓下走去。
顏少青儼然已經回來了,見杜迎風下樓,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杜迎風於他對面坐下,伸手取了饅頭拿到手裡,慢慢撕著吃,同時問他道,“顏兄那麼早出門是去做甚麼?天寒地凍,該多睡一些。”
“只是去買些糕點,留作路上充飢之用,此去京裡還有幾日路途,不是每日都有幸睡在軟床上的。”顏少青按了按桌上一隻藍布包裹,朝他道:“時辰不早了,吃完趕緊上路。”
“原來如此,還是顏兄想的周到。”杜迎風掃了一眼包裹,幾口將饅頭吃完,又喝了茶潤喉,神清氣爽的站起來。
“走罷!”
自此兩人馬不停蹄,日趕夜趕,終於在第九天到了汴京。
顏少青勒緊韁繩,眺望汴京城高築的城牆鐵壁,側過臉道:“就在這裡分手罷。”
杜迎風安靜的伏在他身後,一雙手臂緊緊攬了對方腰身,一動不動。
顏少青見身後沒有動靜,當他是睡著了,側了肩膀抵了抵他的下巴。
“唔……別動,坐久了腿麻了,”原本就在裝睡的人不情願的放開手臂,一個利落的翻身便下了馬。
少年抱了劍,朝著青年嘻嘻笑道:“多謝顏兄一路相送,若有需要在下效勞之處,便到酒仙居的大掌櫃那裡,他自會找人帶話予我。”
顏少青點了點頭,隨後一揚馬鞭,朝城裡而去。
杜迎風站在原地,直到那道背影遠遠消失不見,才深吸了一口氣,施展輕功趕往萬劍山莊。
從那一片廢墟回來之時,杜迎風只緊緊捏了攬雲,任指縫裡的絲絲猩紅順著劍鞘滑落,他行至一處栽滿老槐樹的破敗院落,在一扇掉漆的木門前站定,以食指輕叩大門,一急兩緩,重複叩了三次。
吱呀一聲,木門開了一道縫隙,杜迎風閃身而入,反身將木門鎖好。再就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摟住來迎接他的老者。
“回來便好。”這老人雖已年逾花甲,一雙眼卻是精光熠熠,臉上不見一絲頹態。
杜迎風放開老者,再又仔細檢視了半天,確認對方完好,才舒了一口氣,道:“柴伯,我收到你送來的書信,便急匆匆下了山,半路卻聽到萬劍山莊遇襲的訊息。”
柴伯領著杜迎風進到內屋,兩人隔桌而坐。甫一坐下,老者便悲慟的長嘆了一口氣。
杜迎風見狀,一顆心懸了又懸,急道:“柴伯,我爹他……?”
柴伯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道:“你爹是個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我相信他定是安然無恙,只是暫不方便露面。至於其他人,便不好說了。”
杜迎風兩隻拳頭緊握,姣好面容透著猙獰,咬牙道:“若令我知道是誰,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事發那日,好些人出門辦事不在莊子裡,幸而逃過一劫。這兩日我聽到風聲,有人懸了花紅,緝拿萬劍山莊的漏網之魚。現在大批江湖人士正眼紅這一批賞銀。”
“可知是誰?”杜迎風在心裡將萬劍山莊近幾年的仇家一一過了一遍,也想不出到底誰有這個能耐。
柴伯聽他一問,頓時怒道:“就是沈碧辛那天殺的畜生!他放出花紅,緝拿萬劍山莊之人,由此來看,這滅門一事,鐵定也是他幹出來的!””
“逍遙山莊的沈叔,怎會是他?”杜迎風心中一驚,道:“他為何要這麼做?”
“當年若不是你爹,他早已死在仇家手裡,現在江湖中混的風生水起,到頭來卻來害救命恩人,此等忘恩負義之徒,真該活劈了他!”柴伯厚掌一揮,半張桌子便陷了下去。“沈小姐與你大哥還有婚約,現在倒好!”
“大哥也不知是死是活。”杜迎風怔忡了片刻,繼而道:“柴伯,你繼續留在這裡等待我爹的訊息,我去一趟逍遙山莊。”
柴伯拿桌子發洩了一通,此時間已經冷靜下來,道:“我也是這個意思,等了你好幾日,再等不到你,我便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