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流”之術,相信天下無論誰來對他不利,也會千難萬難。
可東海虯髯客的現身,卻令此間局勢大變。他名馳海內,於隋末年間,身負草莽第一高手之名,戰遍天下,概無敵手。何況其人行事不依常規,實叫人難以猜測,也就更叫人難以防備。此時雖說退隱日久,但他既然出山,怕無論是誰面對其威勢,都會不由得手心冒汗。
而東宮太子一脈,今日準備卻也萬全。他們結大荒山一脈以圖翼助。今日之行,在異色門門主親身隨護之下,猶不敢掉以輕心,還搬出她門中大荒山一脈的世交好友畸笏叟暗中相助——畸笏叟於當今天下,只怕算得上資歷最老的高手名宿了,等閒都不輕易現世。今日,如不是為虯髯客突然現身,用意不明,不是各自擔心東宮與魏王的安危,他與李澤底這等海內馳譽的高手,又怎會出現?
王子嫿在那邊見到李澤底現身,不由微微一笑。當日,為了羅卷之事,她與整個五姓中人幾乎鬧翻。但那場“婚禮”過後,她與羅卷之間某種神秘的禁制似乎也就解除了——有些東西,一經得到,你會發現也許它並非生命中最重要的,哪怕你心中依舊存有渴望,而你卻已發現:你原來並不是渴望得到而已。何況她已得到了,哪怕她現在與那個天涯浪子天各一方,卻終生擋不住彼此的倦眼相看。
從那天起,生命在她面前忽然顯現出望也望不到邊的廣闊。王子嫿自覺自己依舊是個女子,她不甘平淡,卻也渴望安全。而人生之中,所謂安全,就是讓自己的生命有個限制,有所羈絆,不至於流淌無依吧?
所以她選中了長安。
因為長安城、這個權謀之都,盡有許多機會供她馳騁。所以她略施手腕,就重新與天下五姓媾和,就連李澤底這等盛名之輩,也沒能逃過她的籠絡。
——五姓之人,入唐以來,即受當今聖上排擠。而若她可聯結魏王,輔佐魏王登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