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害羞,小聲說,“世子爺走前吩咐雲離讓七小姐您多睡會兒,不急著起身。”
蕭景姒搖搖頭,起身穿衣:“去把長白醫仙請來。”
“是。”
蕭景姒用過早膳之後,宋長白便被請到了星月殿。
“國師大人。”
有蘇暮詞這個先例,自個又是被擒來的,大概是忌憚蕭景姒,一向隨性狂傲的長白醫仙對蕭景姒還算是畢恭畢敬的。
蕭景姒正在喝早茶,放下茶盞,突然問道:“楚彧對你說了什麼?”
宋長白整個人都驚呆了。
好聰明的女子!
在聰明人面前裝糊塗就有些愚蠢了,宋長白實話實說:“昨日來給常山世子診脈之前,世子便私下見過我了,特意囑託過,不管病情如何,都要對國師大人說無礙。”
這也情有可原,常山世子昨日的語氣,一聽便是捨不得他未過門的妻子擔心,才搞了這麼一出陽奉陰違。
蕭景姒思忖後,言簡意賅道:“我要知道實情。”
宋長白坦白:“世子爺心脈嚴重受損,現下是夏天身子還能撐著,怕是到了冬天便難熬了。”
蕭景姒眼一沉,雅緻的容顏便黯然了幾分:“他還能,”停頓了許久,她有些艱難地開口,“還能活多久?”
“世子爺的脈相有些奇怪,我行醫多年,也不曾遇到過那般強勁得不似人類的脈搏,便也不好妄下斷論,若以普通人心脈承受能力來推斷,”宋長白想了許久,才道,“興許十年。”
天下醫術第一的長白醫仙,也不敢確認,而是說興許。
宋長白活到了六十歲,也不傻,外界都傳國師大人是妖,而常山世子的脈搏,也確實不像單純的人類,既然超出了人類範疇,所有的變數,便不是他能預期的。
蕭景姒問:“若能得那四味藥,能不能讓他痊癒?”
早先宋長白剛被蕭景姒抓進宮裡的時候,她便拿了藥方來問過,他一看便知道,是他那個徒兒開的藥,四味藥材都是世間罕見,極難湊齊。
也就這執掌一國朝政的國師大人弄得到了,宋長白確定:“即便不能痊癒,也大有裨益。”
宋長白走後,蕭景姒若有所思了許久,待到茶涼,她對外喚了聲:“古昔。”
古昔入殿來,沉默聽令。
蕭景姒問道:“鳳傅禮手裡的白木香,可有下落?”四味藥材,如今便只差了白木香。
古昔搖頭:“在鳳傅禮與蕭扶辰被貶宗人府後,蘇暮詞曾私下見過蕭扶辰,主子想要白木香之事,他們定然知道。”
想來,宗人府的那二人被人煽動了吧,定藏嚴實了,不然以星月殿的勢力,不可能這麼久還找不到。
蕭景姒沉凝,默了片刻:“他們將那一株白木香當做了救命稻草,想必藏得密不透風。”
古昔道:“那便掘地三尺。”
蕭景姒擺手,將杯中冷卻的茶水倒了,道了句:“罷了,這宗人府我總歸要親自去一趟。”
這會兒,欽南王府也正說到這蘇暮詞生前曾開的那一副藥方。
菁華一五一十稟道:“世子爺,您猜得沒錯,除了白木香之外的三味藥,都在國師大人手裡,早在半年前,國師大人便開始謀取了。”
楚彧聽聞,並未說什麼,而是沉默了很久很久,眉頭越皺越緊。
“讓小灰盯著宗人府。”楚彧沉聲道了一句。
菁華不太明白其意,便問道:“世子爺是想奪藥?”他查過了,那藥方確實能治心疾,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讓世子爺痊癒,但緩解絕對有用。
所以,白木香很重要,要奪!
楚彧搖頭:“不用管藥,我只管我家阿嬈相安無事,讓小灰盯著,別讓人有機可乘。”
所以,是管女人不管藥?
菁華不甚理解:“爺,您便不擔心您自個的身子?”
楚彧不痛不癢地:“十年,夠了。”
十年,是長白醫仙給世子爺診斷的結果,說世子爺的心脈能撐十年。
菁華倒對此診斷有所保留,還是不明白自家妖王大人的打算:“什麼夠了?”
“夠本王修成任何禁術。”眼一沉,他眉宇間陰鷙,“我若想活,除了阿嬈,沒有誰能讓我死。”
楚彧一言,菁華如墜寒潭,久久才回神:“爺!您三思啊!若要修煉禁術,必定——”
楚彧冷冷打斷:“你想說良知?”
北贏禁術之所以稱之為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