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更衣的屏風後,不待她解衣——
楚彧從屏風前探出一張傾城的臉,滿眼期待地說:“阿嬈,我想幫你穿。”
只要是楚彧的要求,蕭景姒從來都不會拒絕。
她點頭:“好。”抬手,握著楚彧的手,將他拉到身邊,緩緩抬起,放在了腰間。
纖長白皙的手指,解了她束腰的錦帶,從紗衣,到外裳,到裡衣,一層一層褪下,楚彧似乎耐心極好,動作很輕,大抵平日沒少為她穿衣解帶,動作倒是熟練,只是有些心猿意馬,碰到她的裸露的肌膚,會手顫。
片刻,便將她剝得只剩貼身的小衣了,蕭景姒也不躲,站在楚彧眼下,任他看直了眼,藍色的眸光一點點紅灼。
“衣服。”她指了指搭在屏風上的嫁衣。
楚彧這才收回視線,羞赧地紅了耳朵,取過嫁衣,一層一層給她穿上,因著是西陵帝后的嫁衣,有六層,很是繁瑣,楚彧卻出奇地有耐心,只是,每每碰到她的身子,他就又羞又想……額,再碰碰。
夏夜炎炎,蕭景姒沒出汗,倒是一向體寒的楚彧滿頭大汗。
將最後一層披紗穿好,楚彧又理了理蕭景姒的頭髮:“好了。”
她張開手,在他面前小轉了一圈:“好看嗎?”
紅衣曳地,月籠朦朧的一層妖豔色,從她身上的嫁衣,映襯在了臉上,興許是平日了她偏愛素色,竟不知這一身大紅嫁衣,她穿得那樣美,那樣勾人魂魄,一顰一笑裡,清雅而嬌俏。
北贏有一種植物,叫冥魘花,只要食了一口,便會癮入骨髓,藥石無醫。
楚彧想,阿嬈大概便是他的冥魘花。
楚彧下意識便吞嚥了一下,喉結一滾,聲音都啞了:“好看得能要了我的命。”
一語落,他將她打橫抱起,走出了屏風。
蕭景姒笑著摟住了楚彧的脖子,他將她放在了榻上,親了親她的臉,便開始解她的嫁衣,一層一層,可不如方才那順利,磕磕絆絆的。
早知要解,何必要穿。
楚彧懊惱,眼眸都紅了:“阿嬈,我本想等大婚的,可我在你面前的自制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差。”
太容易動情,太容易動欲,他在她面前,自制力便繳械投降了。
楚彧俯身,含住了蕭景姒的唇,手落在她腰間,興許是有些急,扯得用力了些,蕭景姒推了推他:“這是嫁衣,不能扯破了。”
楚彧笑,染了幾分邪魅:“好,我輕些。”
紅燭翻滾,芙蓉帳裡,最旖旎。
夜色靜好,他與她許久不眠,許是汗溼得不舒服,他便抱著她去沐浴,任著性子要同她一起泡。
蕭景姒便由他了。
“阿嬈。”
她衣衫未著,有些倦,眯著眼應了一句:“嗯?”
楚彧有些惆悵:“接下來好幾天我都不能來見你了。”他親了親懷中女子的發,說,“大婚前見面不吉利。”
他還是這麼迷信,與下聘那時一樣,拘寫性子,不敢胡來,生怕會不吉利。
蕭景姒失笑:“無礙啊,都是迷信,不信則無。”
楚彧不贊同,他很認真:“那怎麼行,萬一靈驗了呢。”事關他和阿嬈的婚事,怎能大意,他謹慎得不得了。
蕭景姒覺得,楚彧有些草木皆兵了。
算了,依著他,她點頭:“那好,我們大婚之日再見。”
嗯,他家阿嬈好聽話,楚彧好開心,有種自己正當盛寵的愉悅感與滿足感,幸福得有點飄,直想飛到月亮上去搖尾巴。
他搖尾巴,搖得很歡,抱住蕭景姒的腰,肌膚相貼,靠得緊緊的。
“阿嬈,我這幾天都開心地睡不著。”楚彧笑著,說,“跟做夢一樣。”
只要想到再過六天阿嬈就是他的妻子了,楚彧就按捺不住想要滿地打滾的衝動,他開心就喜歡打滾。
蕭景姒問:“你覺得想做夢?”
楚彧點頭如搗蒜。
她笑笑,摟在他腰間的手往下探去,落在他腹下,輕輕用力,嬌俏魅惑至極:“現在真實一點了嗎?”
楚彧棄械投降……
長夜妖嬈,月色溫柔。
次日,又是炎炎夏日,晝長夜短,天亮得早。
蕭景姒醒來時,枕邊已不見了楚彧的身子,她披了衣裳,坐起身,對殿外問道:“楚彧何時走的?”
雲離聽見蕭景姒的聲音,這才進殿伺候,回話:“世子爺辰時便走了。”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