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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來。清兵即潰垣而入,破了城,搜殺數千人,只尋不著長毛酋吳知孝,追到江邊,也沒有蹤跡,料是逸圍而去。

國樑收復鎮江城,德興阿也克復瓜洲。原來德興阿駐節揚州,聞鎮江長毛,與清軍相持,料知江南的長毛,無暇兼顧江北,遂益勒兵攻瓜洲,四面兜裹,突將土城攻破;長毛無路可逃,多被清兵殺斃。有幾十百個長毛竄出城外,又由清水師截擊,溺斃無遺。敘德興阿克瓜洲,與張國樑事,簡略不同,已可見兩人之優劣。

南北捷書相望,和春、張國樑仍進規江寧,又組成一個江南大營。事有湊巧,江西的臨江府,也由湖南遣來的援軍,一鼓攻入,劉長佑積勞成病,乞假暫歸,代以知府劉坤一,與蕭啟江軍同向撫州,江西已大半平定,眼見得九江一帶,亦不日可平了。暫作一束。

誰想內亂方有轉機,外患又復相逼,廣東省中,又鬧出極大的風波來。廣東的禍胎,始自和事老耆英。英商入城一案,經粵督徐廣縉單舸退敵,英使文翰,才不復言入城事,接五十六回。廣東安靜了幾年。長毛倡亂,廣東亦不被兵革,只徐廣縉調任湖廣後,巡撫葉名琛,就升為總督,會英政府召回文翰,改派包冷來華。包冷復請英商入城,名琛不許,包冷屢次相嬲,名琛竟不答覆。有時連諮請別事,他也束諸高閣,清廷因廣東數年無事,總道他坐鎮雍容,定有絕大才略,授他體仁閣大學士,留任廣東,名琛益大言自負。咸豐六年,英政府復遣巴夏禮為廣東領事,巴夏禮又來請入城,名琛仍用老法子,一字不答。巴夏禮素性負氣,竟日夜尋釁,謀攻廣東。適值東莞縣會黨作亂,按察使沈棣輝,督官紳兵勇,把會黨擊退,棣輝列保兵勇戰功,請名琛疏薦,名琛也擱置不提,兵勇自是懈體,一任黨匪逃去。

黨首關巨、梁楫等,遁居海島,投入英籍,獻議巴復禮,請攻廣東。名琛原是糊塗,黨匪亦太喪心。巴復禮遂訓練水手,待時發作。

冤冤相湊,海外來了一隻洋船,懸掛英國旗幟,船內卻統是中國人。巡河水師,疑是漢奸託英保護,登船大索,將英國旗幟拔棄,並將舟子十三人,一概鎖住,械繫入省,以獲匪報。名琛也不辨真假,交給首縣收禁。忽由巴夏禮發來照會一角,名琛有意無意的,接來一瞧,內稱貴省水師,無故搜我亞羅船,殊屬無理。舟子非中國逃犯,即使得罪中國,亦應由華官行文移取,不得擅執。至譭棄我國國旗,有汙我國名譽,更出意外等語。當下名琛瞧畢,便道:“我道有什麼大事,他無非為索還水手,嘮嘮叨叨的說了許多,那個有這般空工夫,與他計較?”隨召入巡捕,叫他知照首縣,發放舟子十三人,送還英領事衙門。不意到了次晨,首縣稟見,報稱:“昨日著典史送還英船水手,英領事匿不見面,只由通事傳說,事關水師,不便接受。”名琛道:“聽他便是,你且仍把水手監禁,不必理他。”首縣唯唯而退。

不到三日,水師統領,遣人飛報英艦已入攻黃埔炮臺。名琛道:“我並不與英人開釁,為什麼攻我炮臺?”好象做夢。正驚訝間,雷州府知府蔣音卬,到省求見,由名琛傳入。名琛也不及問他到省緣故,便與他講英領事瞎鬧情形。蔣知府道:“據卑府意見,還是向英領事處,問明起釁情由,再行對付。”名琛道:“老兄所見甚是,便煩老兄去走一遭。”蔣知府不好推辭,就去拜會英領事,相見之下,英水師提督亦在座。蔣知府傳總督命,問他何故尋釁?兩人同答道:“傳言誤聽,屢失兩國和好,請知府歸語總督,一切事情,須入城面談。”蔣知府回報名琛,名琛道:“前督徐制軍,已與英使定約,洋人不得入城,這事如何通融?”蔣知府不敢多言,當即退出。巴夏禮又請相見期,名琛以入城不便,謝絕來使。巴復禮再請入城相見,名琛簡直不答。於是巴夏禮召集英兵,由水師提督統帶,入攻省城,只聽一片炮聲,震天動地。名琛並不調兵守城,口中只念著呂祖真言寶訓。巡撫柏貴,藩司江國霖,急忙進見,共問退敵的計策。名琛道:“不要緊!洋人入城,我可據約力爭,怕他怎麼?”柏貴道:“恐怕洋人不講道理。”名琛道:“洋人共有多少?”柏貴道:“聞說有千名左右。”名琛微笑道:“千數洋人,成甚麼事!現在城內兵民,差不多有幾十萬,十個抵一個,還是我們兵民多。中丞不聞單舸赴盟的徐制軍麼?英使文翰,見兩岸有數萬兵民,便知難而退,況城內有數十萬兵民,他若入城,亦自然退去。”道言未絕,猛聽得一聲怪響,接連又是無數聲音,柏、江兩人,嚇得什麼相似,外面有軍弁奔入,報稱城牆被轟坍數丈,柏貴等起身欲走,名琛仍兀坐不動。鎮定工夫要算獨步。柏貴忍不住,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