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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聲音有些飄渺和空洞。

“他可以不用死的,最多坐牢吧?……火哥,只要他停下來就可以不用死的,我不知道為什麼開了槍,火哥,我為什麼開了槍?”

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邢烈火沉聲安慰:“你做得很好,你成功解救了人質,擊斃了罪犯!”

“不,我有什麼權利剝奪別人的生命?我不是法官,沒有判決……我是不是犯罪了?”

從殺人時的激動,到接下來的暈倒,麻木,再到焦慮,而現在全變成了負罪感。

翹妹兒那顆心啊,一直高高懸著,沒法兒掉下來。

而邢爺擔心她的心,又何嘗不是呢?

“連翹,你是紅刺特種軍人,根據條例你在警告無效的情況下開槍,沒有錯,更不會是犯罪,軍人是什麼,軍人就是武器,是武器就會殺人的。”邢爺粗糙的手指輕輕撫著她的面頰,聲音裡帶著異樣的柔情和無奈。

太早了,他沒有想過讓她這麼早接觸到真正的死亡。

連翹很疑惑。

她的視線裡,火哥一臉的沉寂,淡然地讓她看不出情緒來,她想平靜下來告訴自己,沒有關係,這些都是訓練科目,剛才那不過就是訓練罷了,沒有人死,沒有人死……

可是,她沒有辦法做到,心裡滿滿的全是莫名的焦慮和惶恐。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該怎麼才能不去想。

“火哥——”半晌兒,她又將自個兒的腦袋像鴕鳥似的狠狠埋在他的胸口,一動不動地小聲說,“我不想做軍人,我不想殺人,我不想要他死的,你相信嗎?我腦子混沌了,我為什麼開槍了?”

反反覆覆都是這幾句話,她不鬧,不哭,沒有太過急切的表現。

邢爺心裡有些發冷了,他小媳婦兒這心理是有陰影了,目前特別需要心理危機干預。

可是……

想到上次那個長長的心理評估測試,他就不太相信那些心理醫生了,而且,即便是找心理醫理,也得等到明天。

而今晚上,她又該怎麼渡過最難熬的一夜?

抓緊了她的手,邢爺冷目如刀,那冷著臉的樣子,比封建時代的霸道暴君還讓人慎三分。

而他懷裡這個嬌嬌弱弱的小女人,額頭上的虛汗溼頭了髮根,漂亮精緻的小臉上,一片蒼白,可是除了茫然卻看不見她的任何情緒,那眼睛裡的空洞像極了一井枯井。

很不正常!

身體緊繃著,饒是邢烈火這樣歷經風雨的鐵腕硬漢,也實在受不了心疼的感覺。

她的樣子,太讓人心疼了。

“連翹,你要喝點兒酒嗎?”突然,他望著她的臉兒,輕聲問道,黑沉的眸子深深地注視著她。

酒這東西,喝點兒絕對有利於情緒發洩。

“為什麼要喝酒?”連翹還是一臉茫然。

“咱倆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沒有單獨喝過酒呢,陪我喝,成不?”

即便他歇力掩飾著,但言語之中那股子濃濃的擔憂還是洩露無遺。

這種感覺,連翹自然也感覺到了。

那顆惶惶的心,很溫。

略微錯愕之後,她點了點頭,是啊,她還沒跟火哥倆單獨喝過酒呢。

亂亂的腦子裡,被這條資訊佔據著。

“通訊員——”

冷冷的聲音傳出去,很快小武就聽了他的吩咐帶了兩瓶60度京都二鍋頭來,還讓炊事班給炒了倆小菜,弄了碟花生米。

帳篷裡的光線很暗,一碟花生,兩瓶酒,兩個酒杯,兩個人。

喝著酒,吃著菜,連翹的心,很沉很沉。

搖了搖腦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子,這不像是她的風格啊!

可是每當她想要忘記那股沖鼻的血腥味兒時,在那個廢舊工廠的一幕,就像電影放慢鏡頭似的,一點一點掠過她的腦海,而那個人死亡前的樣子,那嘶吼,那叫囂,那痛苦的抽搐,那腦漿迸的一剎,都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暢。

心,不是痛,不是難受,就是緊緊地揪著,落不下來。

“來,再喝點兒,難得在這山青水秀的地方小酌。”

火哥的話說得多文藝啊,連翹端著酒杯聞了聞那股子醇烈的酒味,似乎心底的血腥感覺壓下去了不少。

怪不得啊,古時候的劊子手殺人前都得喝酒。

原來,是有這個道理的。

她挺佩服自己的,這時候還能這麼清晰的尋思著這些問題。

那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