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他,也不能。
“火哥,我害怕……”
收回手,連翹到沒有表情得太過瘋狂,也沒有瑟瑟發抖什麼的,就是覺得全身都不對勁兒。
很不對勁兒!
“第一,拿著槍,第二,站起來——”
聽著火哥的命令聲,望著他冷冷的眼,連翹聽話地伸出手撿起地上那枝95步槍,用槍桿撐起自己就要站起來。
可是……
突然,腦子裡一陣陣昏眩,胃裡一陣陣翻騰,眼前倏地就黑了,接著,整個人直直往前栽去——
“連翹!”
一伸手接住她,邢烈火輕輕拍了拍她的臉,看到她了無生息般閉著眼暈了過去,他心疼得不行。
順了順被她揉成了一團糟的頭髮,他緊緊摟住了她的身體,輕輕嘆了口氣,脫下身上的作訓服裹在她身上,攔腰抱了起來。
不過走了幾步,他忽地又頓住了腳步,仔仔細細地檢視了一下現場。
皺眉,思索。
那比夜還黑的眸子,暗沉了一片。
☆、085米 邢爺的獨特心理療法
抱著失去了意識的連翹,邢爺心疼得不行。
回到駐紮營地時,因為中途出了這岔子,第一次的反劫持訓練提前結束了。
帳篷裡,邢烈火坐在床邊兒上,看著臉色蒼白得嚇人的小女人,額頭上冒著一層細密的冷汗,暈過去了都還是那麼不安穩。
抽掉她身上的作訓服,用軍被將她緊緊裹住放到床上,他一臉的沉重地替她擦拭著額角的冷汗。
沒有人第一次殺人會沒有心理陰影,他家小媳婦兒的表現已經很出乎他的意外之外了。
但是,往往沒有太過激烈的情緒反應,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剛才在現場,他看到那個死掉的歹徒取下來的頭套時,心就沉得沒有邊兒了。
一般來說,處決犯人的時候,司法警察都會給死刑犯戴上頭罩,不讓執行槍決的人看到他臨死時的樣子。
可是,他的小妮兒……
“首長,我沒有保護好嫂子……”垂手站在旁邊的小武,滿臉的內疚。
他知道首長讓自己跟上去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嫂子的,而他做為一個男人,關鍵時刻怎麼能讓女人衝上去救人。
擺了擺手,邢烈火淡淡地說,“下去休息吧,她作為一名紅刺隊員,早晚也得嘗試的,只不過之前沒有給她任何的心理準備,這道坎兒難過了。”
“是。”
小武耷拉著腦袋,有些懊喪的就要出去。
“慢著!”
突然,邢烈火雙眉緊蹙著,凌峻的面孔上全是冷凝。
“讓謝銘誠帶人去那個工廠看看,務必查仔細了。”
小武答應著出去了,邢烈火緊抿著唇,若有所思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靜靜地思索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
黑眸裡,一層怒意,兩處陰冷。
實在太過擔心目睹了這血腥場面的女人,如果克服心理的陰影?
不過,對於他的女人,他還是有信心的,好次降落傘包被常心怡動了手腳,那麼危險的一刻都闖過來了,沒有任何的心裡危機,他相信這一次,她也一定能……
可是,親手殺人造成別人的直接死亡和自己差點兒死亡,這兩種概念又如何能一樣呢?
……
夜深了,帳篷裡,靜靜地。
床上的女人突然動了動了,邢爺眉頭一鬆,俯下頭去關切地問。
“醒了?”
“火哥,我殺人了?”連翹一把揪著坐在行軍床邊的男人,然後,維持著這個動作,目光切切地盯著他。
心口一緊,邢烈火垂了垂眼皮兒,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都過去了,閉上眼睛睡一覺。”
抬起頭來望著他,連翹嗓音越發沙啞,“火哥,我真的殺人了?”
瞥著她蒼白得沒有血色的小臉上兒,邢爺低沉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心疼,“我說,都過去了。”
拼命地搖了搖頭,連翹掀開被子就撲到他懷裡,沒有太過激動,卻仍然重複著那句話。
“火哥,我殺人了!”
眉目微斂,邢烈火緊緊摟著她,即無奈又心疼,“你做得對,他該死,回了京都我給你記三等功一次。”
殺人了?立功了?
滿腦子都是那腦漿迸出的一幕,連翹目光是全是茫然,淡淡地搖頭,環緊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