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是冷的,只是少了面對其他人時的殺機和冷酷。“你也是來替池蔚求情的?”
姜凝醉略一搖頭,語氣絲毫不受顏漪嵐的威懾,淡然道:“並不是。”說著,她眼角掃過池蔚,冷冷一笑,“我是來請長公主向池護衛定罪的。”
“什麼?”
這句話驚得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驚,顏君堯忍不住脫口發問,就連池蔚也不禁投以疑惑的側目。
顏漪嵐並不說話,似乎猜出了姜凝醉的目的,她倒也沒有過多的訝異,表情沉鬱地低聲道:“說下去。”
“不知長公主是否還記得瑩夫人遇害一案,那一夜刺客驟現東宮,趙航搜查無果,只得作罷。”彷彿在等在場的所有人回想起那一夜的事情,姜凝醉故意頓了頓,這才繼續道:“其實當時我說了謊,因為害怕會遭受懷疑,所以我故意隱瞞了事實,那晚刺客就在我的房裡,皆因她拿刀相脅我才不得不替她脫身。”
那晚的事,在場的人或多或少皆參與在內,事情的真相也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因為其中的牽連太廣,所以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不了了之,不想這一次卻經由姜凝醉的口,再一次被搬上了檯面。
顏君堯本來無意參與其中,甚至就連剛剛池蔚的生死他也不打算出面插手,如今雖然摸不準姜凝醉想要做什麼,但是聽到她老事重提,他不由地有些坐不住了,終於打破沉默道:“凝醉,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太子不必‘好意’提醒,也無需刻意打斷,”姜凝醉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顏君堯,聲音平平道:“我自當會為我說出來的話負責。”
重新讓碧鳶換過新茶,顏漪嵐低頭抿了口熱茶,臉上雖然沒有流露太多的表情,但是無形中散發的威懾已讓人不敢直視。她沉默半晌才抬起頭,垂眸打量著姜凝醉,心裡雖已明白了姜凝醉的用意,嘴上仍舊明知故問道:“那麼,你查到刺客的身份了麼?”
聽到顏漪嵐這麼問,姜凝醉只覺得心下微微發澀,怕是她的打算顏漪嵐已經知曉,但是面上卻不曾說破,配合著她將這一齣戲演完。這麼一想,姜凝醉突然覺得疼痛難當,顏漪嵐的默默縱容,竟比責備更令她難以承受。
為什麼不當眾呵斥我胡鬧?為什麼要縱容我的任性所為?顏漪嵐,我又是否值得你這般容忍相待?
“查到了。”忍下心頭的想法,姜凝醉說話的時候目光一偏,落在了池蔚的身上,道:“正是池護衛。”
這番話一出,柳浣雪也從震驚裡慢慢恍悟過來,明白了姜凝醉的用意,她故意反詰道:“姐姐,你這麼說,可是有什麼證據?”
“證據暫且沒有,但是我親眼所見,一定不會有錯。”姜凝醉從池蔚身上挪開視線,明明朝著顏漪嵐那邊掠過,卻半點不敢去注視這一刻的顏漪嵐,垂眸沉聲道:“還望長公主給我幾天時間,我必定會找出證據。”
什麼刺客,什麼證據,統統不過是姜凝醉拖延時間的藉口罷了。若是出面替池蔚求情,不論顏漪嵐答不答應,輿論都必定會波及到她的身上,所以姜凝醉才會出此下策,用這種方法求得一個兩全。想著,顏君堯的視線不由地看向大殿之上沉默不語的顏漪嵐,彎唇笑得自得。
可惜姜凝醉的這一招緩兵之策雖然用得及時,既拖延了時間保住池蔚,又顧全了顏漪嵐的顏面,可是心裡呢?怕是顏漪嵐和姜凝醉的心裡都不會好受吧?天底下,還有什麼,能比看著顏漪嵐失意更值得痛快的事呢?
顏君堯那邊正得意,顏漪嵐卻無心理會,她默默看了眼姜凝醉,明明是冷冽深邃的目光,卻偏生讓姜凝醉感覺渾身都忍不住炙燙起來。
“凝醉,你確定?”你當真確定,要為了池蔚如此做麼?
姜凝醉的心緩慢地縮緊,胸口窒悶得仿若炸開,她沉默地看著顏漪嵐,無數地念頭在她的腦海閃過。半晌,她才一字一句道:“我確定。”
“好。”顏漪嵐緩緩地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裡的情緒一一消褪,只餘下一片威儀肅然。“本宮給你三天時間查明真相,這段時間內,將池蔚關入大牢嚴加看管,沒本宮的命令,誰也不準擅自行動。”
殿外的侍衛聞言快步走進來,領命稱是。
“至於你,”顏漪嵐站起身,視線重新落回姜凝醉的身上,冷冽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她,猶如一道枷鎖桎梏。“隨本宮回棲鸞殿。”
作者有話要說:從今天開始,做一個安靜的萌妹子。
然後,因為各種原因,下章開始會加入防盜章,會在標題上標註好,大家購買的時候注意不要購買到就好,希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