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於像之前的馬殷一樣,僅僅對這些地區維持名義上的擁有。
他所要的乃是真正的掌控,是吳國朝廷能夠有效管理的那種掌控。
所以即便這些偏遠地區願意投降,楊渥也不會輕易的接受他們的投降。
六月底,楊渥下令從兩浙、江西等各州召集州兵共五萬人,再加上柴再用、呂師週二人統領的四萬禁軍,準備用這九萬大軍來接受地盤。
這種以受降的方式在短時間內接收大量地盤,若是不對當地勢力好好清理一遍,就必然會留下隱患,將來一旦吳國出現局勢動盪,這些地區就有可能再次暴亂。
這個過程絕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期間甚至少不得會有很多人會掉了腦袋,但這也是必要過程,即便花費一定的時間和精力也是必須的。
金陵城中。
“嘿,馬殷自己不願來朝見大王,推脫說什麼年紀老了,難以行遠路,不過他騎馬征戰倒是挺利索的,也不見他有多老嘛。”陳彥謙笑意十足的調侃著。
“馬殷自己膽小,不敢到金陵來也算正常,不過他將他的部將和長子派來朝見,也勉強能代表他了。”
若說這次議降最讓陳彥謙等人感到不滿的,就在於馬殷不管怎樣都不願意親自來朝見楊渥,甚至寧願開戰也不願來金陵。
這個結果雖然楊渥等人提前就有所預料,不過還是感到不滿。
畢竟一個地方節度使連入朝朝見都不願意,那又算哪門子的臣服?
當然,他們也知道馬殷寧死都不願來金陵,除了害怕被扣押外,同時也是想借此抱住自己最後一點顏面。
不管怎麼說,馬殷都是近六十歲的人了,乃是與楊行密同一年出身的又與楊行密征戰多年,輩分明顯比楊渥要高。
馬殷作為一個梟雄,讓他投降吳國就已經是折損面子的事情了,再讓他親自來金陵向楊渥磕頭,那比直接殺了他還難受。
而對楊渥來說,既然實際好處都已經收到了,那他也不介意給馬殷保留一些臉面,不僅同意馬殷不必來金陵朝見,同時還允許他在聽令旨的時候可以站著聽。
此外,楊渥又臨時下了令旨,冊封馬殷為安遠侯,讓他又得到一分臉面,自然就能減輕他心中的怨恨和不滿,減少以後背叛的可能性。
調侃了馬殷幾句後,楊渥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突然接受這麼多的地盤,不能全靠那些投靠我們的當地官,必須從我們這邊派遣一部分人去,至少關鍵的位置必須掌控在信得過的人手中。”
“陶尚書,你們吏部這段時間要好好準備一下,至少要選出足夠的合用之人,不要到時候沒人可用。”
陶雅連忙道:“大王放心,在馬殷有意投降後,老臣便開始準備了,只要大王一聲令下,多的不敢保證,但新納各州的刺史、長史,以及各縣縣令等職位的人選卻是能夠保證的。”
楊渥聞言頓時放心下來。
淮南堅持科舉也有六七年時間,到現在也開了五屆科舉,每一屆基本都會錄取近百名進士,這麼多的進士基本上都是被封為八品甚至是九品官。
如今這幾年歷練下來,最初兩屆的進士基本上做個縣令已經沒有問題了,甚至其中那些表現優秀的都可以被提拔為刺史了。
所以在人才儲備上暫時的確是不缺。
楊渥看向李承嗣道:“李樞密,雖說馬殷投降後,他原本地盤上那些刺史們,根本無力與我國對抗,不過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狗急跳牆。”
“若是真有膽敢對抗我軍的,就不要心慈手軟!”
“臣明白,大王之所以調動這麼多軍隊,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清理一下那些地方勢力。所以臣會讓各軍配合大王任命的刺史們進行梳理的!”李承嗣連忙答道。
這時,陳彥謙站出來道:“大王,除了防止他們來硬的外,還要防止他們來軟的。若是那些地方勢力陽奉陰違,明面上不敢與咱們對抗,暗地裡卻使絆子,雖然不能影響到大局,卻也夠讓咱們頭痛的。”
楊渥眼神一凝,連忙問道:“不錯,陳愛卿可有什麼辦法嗎?”
“大王,昔年我軍攻佔兩浙時,因為兵力不足,再加上要趕時間,所以對那些佔領的地區都是以移民之策進行削弱,如今不妨效仿一二。”陳彥謙笑著答道。
“移民?你是說將當地的大家族全部都都遷移走?湖南的人口本來就不足,這樣再遷移走的話?”楊渥有些猶豫。
“不是全部遷移走而是將那些不聽話的牽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