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凳子上,對著鏡子裡一頭霧水的我道,“小姐,你現在的身份是公主,而上次是丞相的千金,結婚的程式什麼的都要提升很多個檔次,所以要現在就開始準備。”
雪蘭對著後面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們就開始給我梳頭,化妝,我皺了皺眉頭,這規模未免也太大了吧?光是給我化妝的宮女就有3個,慢著,若是從現在開始那豈不是晚上都不能睡覺了嗎?我立馬問雪蘭:“就這樣一直幹到明天早上出嫁?”
雪蘭正忙著給我選適合的耳環,點了點頭,不耐煩地答道:“是啊,是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被雪蘭的情緒影響到了,也變得不耐煩起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認不出自己來了,這還是我嗎?我真的要嫁給亦凡了嗎?就這樣成為太子妃了麼?天吶!我才23歲!我還沒有完成我研究生的學業!難道現在就步入已婚行列?我承認,我的確對我與亦凡的感情不確定了起來,我不禁自己問自己:我為什麼會愛上亦凡?
為什麼?為什麼?還有什麼為什麼?就是因為直覺麼?就是因為一個簡簡單單的直覺我就選定亦凡是我託付終生的人麼?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前世今生的緣分麼?這也太可笑了點吧?當初愛上他用了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至少在我們相遇到結婚都不到一年!
莫亦凡到底有什麼好的?他是太子,是儲君,是N年以後的皇上!皇上有三宮六院,我不知道亦凡與我能否做到像父皇母后一樣,但是若以後亦凡真的變心了,娶了很多個妃子我該怎麼辦?爭寵麼?哼,我爭寵?我21世紀的研究生爭寵?為了一個男人爭寵?嘁,不可能的!
好,先不論這一點,因為這是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定,搞不好亦凡和我真的可以做到父皇母后那樣呢?那我和亦凡真的適合麼?亦凡他眼裡容不得沙子,容不得希天的存在,可希天是我的哥們!我的朋友!也許是我愛亦凡沒有那麼深吧,我無法為了亦凡而失去希天這個朋友,亦凡啊亦凡,為何我們連希天這關都過不去啊!我們明明都經歷了生死啊!生死啊!難道你都無法容忍我交希天這個朋友麼?我現在真的都有一點懷疑我是不是應該嫁給你了!
“啪!”一個宮女打破了胭脂,火紅的胭脂在地上蔓延開來,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圖案,那宮女在旁邊一直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揉揉脹痛的太陽穴,環視周圍那刺目的紅色,再看看鏡子裡塗著鮮豔腮紅的我,心裡生出一股煩躁,扯下頭上的裝飾,拍案而起:“夠了!”
整屋的宮女都停了下來,驚訝地望著我,那個打爛胭脂盒的宮女更是嚇傻了,只知道念著:“對不起,對不起……”我搖搖腦袋,一頭青絲披散到後面,望著鏡子裡滿臉怒氣的我狠了狠心,轉頭離開內室,對呆了的雪蘭說道:“我出去走走。”
雪蘭連忙喚住我:“可是……”
我瘋了一般轉頭對雪蘭吼道:“我結婚恐懼症!出去走走還不行麼?!”(作者:這是這個氣氛裡該講的話麼?)
雪蘭嚥了咽口水,我也顧不得看雪蘭的反應便衝了出去。
因為還沒有換喜服,周圍只顧著道喜的大臣也沒有注意到我,我順利地出了櫻雪閣,我站在自己家門口,望了望裡面喜慶的場面竟流下淚來,低聲問自己:“我這是怎麼了?”
神經質的走著,抬頭看到自己竟習慣性地走到了後山上,呵,啥時候亦凡亦銘的習慣也傳染到我這裡來了?搞到現在一有什麼事就往後山上跑,我嘆了口氣,還是不要賭氣算了,回去乖乖結婚,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是麼?
剛轉身下山,就聽見後山上傳來一股簫聲,我攏攏衣服,這麼冷還有誰在後山上吹簫啊?雖是這麼想的,好奇心還是把我推向了聲源。
望著那一抹淺藍的熟悉身影,我呆住了,亦凡怎麼會在這裡!亦凡怎麼沒有在準備婚禮!亦凡又是怎麼會吹簫的!無數個問題充滿了我的大腦,我搖了搖頭,無論怎麼樣,無論亦凡來後山幹嘛,反正我就不應該在這裡!想到這裡我便轉身準備離開。
“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簫聲驟然停下來,亦凡並沒有回頭,冷冷地道。
我冷笑一聲,果然是練過功夫的,連有人來了的聲音都聽得到,我並沒有答話,繼續往前面走,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呢?為什麼呢?
簫聲繼續響起,亦凡並沒有留我,簫聲繼續響起。我捏了捏手,該死,現在怎麼又不想走了?那簫聲充滿了無助,孤寂,也多虧我學過古箏,還聽得出一些門路,簫本來就是一種孤寂的樂器,現在被亦凡演繹出來又多了一份無助與憂愁,聲源如一顆小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