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黑白兩道,大致上保持了河水不犯井水的形勢,一種奇怪的均衡,尤其是像範良極這類打定主意不肯臣服於龐斑的黑道絕頂高手,更不願與八派聯盟鸛蚌相爭,以至白益了龐斑這漁翁。
所以範良極亦不希望他這‘真正朋友’與八派聯盟結上血仇。
‘叮叮汀’!
煙管和劇交擊了不知多少下。
冷鐵心每一劍擊出,都給範良極的煙點在劍上,而範良極像片羽毛般彈起,保持凌空下擊的優勢,使他一步也前進不了。
冷鐵心怒喝一聲,往後退去,胸臆間難受非常。原來每次當劍勢開展時,便給範豆極的煙點中,使他沒有一招能使足,沒有半招能真正發揮威力。
更有甚者,是範良極煙貫滿內勁,一下比一下沉重,迫得他的內力逆流回體內,使他全身經脈像氾濫了的河川。
他是不能不退。
在他一生中經歷大小戰役裡,竟從未曾遇上如些高手,從未試過像現下般震駭。
範良極凌空一個筋斗翻回座椅上,悠悠閒閒吸著煙管,一雙腳始終沒沾上實地。
煙火竟仍未熄滅。、其它古劍池弟子起身拔劍,便要搶前拚個生死。
冷鐵心伸手攔著眾人,深吸一口氣後道:“‘獨行盜’範良極?”
範良極噴出一個菸圈,兩眼一翻,陰陰道:“算你有點眼力,終於認出了我的‘盜命’。”
何旗揚臉色大變,若是範良極出頭護著谷倩蓮,恐不老神仙親來,才有機會扳回被偷之物。
一直默不作聲的谷倩蓮歡呼道:“原來你就是那大賊頭。”
範良極斜兜她一眼道:“你歸你,我歸我,決沒有半點關係,切勿藉著我的金漆招牌來過關!”
他這一說,又將古劍池的人和何旗揚弄得胡塗起來,攪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何種關係。
“呀!”
一聲喊叫,出自韓柏的口。
只見他全身一陣抖震,像忍受著某種痛楚。
眾人愕然望向他。
韓柏忽地身形一閃,已到了臨街的大窗旁,揹著眾人,往外深吸一口清新空氣,寒聲道:“何旗揚!若你能擋我三戟,便饒你不死!”
風行烈一震道:“韓兄……”
範良極伸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沉聲道:“小柏!何旗揚只是工具一件,你殺了他,會使事情更復雜,於事無補!”他並非珍惜何旗揚的小命,而是憑著高超的識見,隱隱感到韓相如此放手殺人,大為不安,雖然他仍未能把握到真正不妥的地方。
韓相似乎完全平靜下來,冷冷道:“你剛才還說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凡是害我之人,我便將他們殺個一乾二淨,否則連對仇人也不能放手而為,做人還有什麼痛快可言。”
範良極想起自己確有這麼兩句話,登時語塞。
風行烈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