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繞到晴央殿後。果見一輛蒙著黑布的馬車停在殿後馬廄,明雪衣嘆息一聲,從宮女太監用的側門走進殿內,踏著彩石小路,至寢室窗下。
一整排用紫檀木雕成的窗框完全閉合,他由左至右一直走著,終於找到一隻尚留有一線縫隙的窗子。
尚未探頭窺看,已有一陣微弱的女子呻吟聲飄入耳中。
「唔……啊呀……鐵郎……鐵郎,再用力一點……」嬌媚斷續的嗓音中,還夾雜著男子低沉的喘息聲,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正在發生什麼事,明雪衣雪白的臉頰不由一紅。
羞澀過後,拿著扇子的手隨之一緊,指節微白。
太過分了!
明雪衣雖然生性柔和,但是親耳聽到這種淫亂之事,實在非常人所能忍受,怒從心起,正要憤然推窗斥問之際,忽地,從窗隙間不經意地看到鳳床的幃賬晃動。
看到將要從床上下來的粗壯的男人身影,明雪衣一雙明眸不由自主地瞪大起來。
他要看清楚,是何人如此大膽!
眸光盼處是一具結實無比的純雄性身軀,肌肉包裹在黝黑的肌膚下賁起如山。
健壯的身軀上滿是傷痕,一滴汗珠從黑髮的尖端滴下,劃過闊厚的肩頭,沿著肌肉間深深凹槽,一直滑落到雙腿深處,依然勃起而赤黑的巨大欲望。
由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是一種純粹的剛強的魅力,明雪衣目瞪口呆地看著男人黝黑而汗溼的肌膚,一塊塊結實的肌肉,一種強大而從未有過的飢渴感倏忽升上心頭,明雪衣不自覺地伸出舌尖,舔一舔唇瓣。
一直看不到臉孔的男人忽然抬起頭來,方正的臉頰上鑲著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目,虎目一瞪,正是明雪衣偷窺的方向。
明雪衣嚇得倒退三步,心頭劇跳,來不及細想,已轉身,沒命地拔足奔逃起來。
跑了幾步,恰巧與跟隨在他身後的小太監撞個滿懷。
被他撞倒的小太監不敢叫痛,反而跪到地上,渾身顫抖地嚷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求皇上饒命。」
本已心亂如麻的明雪衣,被他一阻,更顯慌亂不知所措,咬一咬唇,越過幾名宮人,匆匆跑遠。
「皇上!皇上……」宮女、太監紛紛高聲呼叫,追逐,明雪衣充耳不聞,只覓路向寢宮跑去。
衝進寢宮大門,明雪衣將侍候的宮女、太監逐出,慌亂不已地撲上龍床,用珍珠串成的幃帳左搖右晃,叮叮噹噹的令人更加紊亂。
屈膝床上抱著肩頭,男人那令人心懼,心顫的氣勢,依然糾纏不散。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男人那雙虎虎生威的眼睛中射出的熠熠光輝已經在明雪衣心裡烙下極深刻的印象。
他生於江南,長於深宮,平日所見盡是溫文君子,有禮臣屬,所有人看上去是不一樣的,實際又是一樣的。
由那男人身上迸發出的前所未見的兇猛,銳利,為明雪衣所帶來的震撼實在是難以形容。
不單止是心生懼怕,更有另一種異樣的感覺,那一塊塊賁起的肌肉,黝黑結實,充滿誘惑力,只是短短的一瞬,已令明雪衣無法自制。
手無意識地緊按胸口,心正毫無韻律地亂繃亂跳,惱人的熱力緩緩升起,小腹更有一團火積聚其中,燒得難受。
法白如雪的手忍不住滑入光滑的絹衣下襬,輕輕一握。
「啊……」火熱而敏銳的觸感令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指腹不由自主地摩挲起來,明眸半睜,神色迷離如夢。
在令人朦朧暈眩的快感中,唯一清晰地浮現的只有男人糾結的肌肉,威猛如虎的容貌。
菱唇嫣然,不由得仿照剛才聽到的淑妃的嬌聲呻吟,呢喃地喚道:「唔啊……鐵郎……鐵郎……」
嗓音一凝,渾身發顫,雙腿間噴出的濁液沾汙雪白的指尖,明雪衣看著指尖的溼潤,久久呆滯。
抬著,倒影在床側銅鏡中的臉孔,是從未見過的嬌媚淫亂。
或者是震撼太大,明雪衣一夜無眠,呆呆地坐在床上,至寅時,在太監的侍候下更衣上朝。
在昏昏沉沉中,結束早朝後,穿著一身整齊龍袍的明雪衣在待從的族擁下回到寢宮,剛解下頭上通天冠,打算補眠一會兒,就見他最親信的貼身太監小德子匆匆地走進來。
「皇上,朱凰宮傳訊,淑妃娘娘在晴央殿中自縊。」
明雪衣一怔,接著立刻明白必定是昨天他跑著離開的時候驚動了淑妃,令她知道自已的醜事已經敗露,唯有一死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