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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成髮髻,幾綹碎髮散在額角,黑白分明,適時唇角輕勾,臉上無邪的神情襯上絕美的容資,猶如一朵含苞的芙蓉,無垢而豔麗。

「皇上,奴才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小德子,有什麼就直說,用不著吞吞吐吐。」在貼身太監遲疑的聲音中,少年輕啟菱唇,咬下宮女玉指送上來的葡萄,眸角輕輕一挑,帶著說不出的風流情韻。

單看他的容資又有誰會想到,他就是當今天下南北二國兩位君主之一,南國明家皇朝,第十三代君主明雪衣?

「奴才遵命。」跪在明雪衣腳邊的小德子將頭垂得更低,說:「皇上,奴才近日聽聞晴央宮淑妃娘娘的貼身宮女最近出宮,偷偷買了幾包紅花歸尾回來。」

「哦?」明雪衣微訝,紅花歸尾為婦女打胎之物,淑妃要來何用?

原來,明雪衣自弱冠登上王位,後宮雖盡收江南佳麗三千,但是他尚且年少,對女色自然提不起太大興趣。

與其陪著妃子游湖,談天,倒不如多寫兩篇書畫,彈一曲廣陵散,又或者到郊外踏青,放紙鳶。

後宮中封以淑、嫻、德、賢,四大妃嬪,亦非因她們美貌如花,善於侍奉……她們都是太后的親威。

想到這裡,明雪衣偷偷地吐一吐舌頭。

或者是自已太不正常了,見到那一具具玲瓏浮凸的女體,非但沒有半點興奮的感覺,反而隱隱覺得噁心。

在太后的嚴令下,他亦曾幾次勉為其難地與妃嬪行房,事後都不無例外地躲在寢宮內,捧著金盤嘔吐不已。

「奴才還聽說,每月初一、十五的夜晚,都有黑車從車門駛入,就停在晴央殿後面。」

明雪衣斂著睫扇的眸子微微一亮,好奇地問。「黑車?什麼是黑車?」

「稟皇上,就是遮蔽著車窗,沒有點燈的馬車。守在晴央殿的小太監言之鑿鑿地說看見車上走下一個蒙著眼的男人。」小德子連忙解釋。

遲疑片刻,明雪衣問。「這件事……太后知道嗎?」

「應該尚未,奴才已經吩咐那名小太監不得張揚。」

頷首,明雪衣細長的柳眉擰了起來,眉心間雪衣的肌膚如同一池吹縐的水波,表現出他心中的紊亂。

後宮妃嬪生活歷苦悶,勾宮中侍衛、太監的事朝歷代以來屢見不鮮,更甚者,有由親信的太監代為牽線,將宮外的男子偷偷運入宮中行樂,天亮前再將男子送走。

這種荒淫無恥之事,明雪衣亦有所聽聞,只是當事情發生在自已的妃嬪身上,不免令他感到為難。

小德子抬起頭,偷偷窺伺他的臉色後,小心翼翼地問。「皇上,可要傳淑妃娘娘來問清楚?」

明雪衣沉吟半晌,終於搖搖頭。「不。」這件事,當面問,於淑妃的顏面有損。

「若淑妃娘娘當真有違婦道,這……」小德子遲疑著,眉目清秀的臉孔皺成一團,欲言又止。

皇上待人素來親和,只是這種淫亂宮闈的事,焉能輕易饒恕?

「不用再說。」明雪衣撅唇,用有如珠落玉盤的聲音打斷他的話,說。「你下去吧!讓朕再想想。」

印象中的淑妃比他年長三歲,向來溫文嫻雅,進退有度,就像是個親切的好姐姐,斷不可因為幾句流言而定她的罪,何況,即使淑妃有錯……深宮寂寞,又怎可以怪她?

揮手,屏退左右,明雪衣潔淨無暇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傷感。

江南如畫,卻被高高宮牆所圈,寂寞何獨淑妃而己?

◎◎◎◎◎

明月夜,紫雲煙,紅樓畫閣燈光暈,夜風過,捲簾晃,叮嚀噹啷珠光耀。

展開白如雪的宣紙,輕挽刻絲綠袖,提起紫金狼豪,仰看夜空明月,正欲落筆,忽然想起數日前小德子向他提起的事。

天上,月如銀盤,正是十五佳期。

偏頭,用筆桿戳著臉頰,想了想,明雪衣放下手上狼豪,鏽金的衣襬翻飛,向外面走去。

推門,守在御書房外的內監立刻提著宮燈迎上來。

「皇上。」

從隨侍的宮手手上拿過玉骨羽扇,明雪衣揚手揮退眾宮人,道:「下去吧,朕自已走走。」

說罷,便轉身向硃紅的複道走去。

那些宮人不敢違命,亦不敢讓他獨自行走,只得躡足遠遠跟著,明雪衣亦不理會,徑自由交錯的複道,一直走向內廷西路的朱凰宮。

朱凰宮是后妃居處,明雪衣無心驚動他人,只走小足,在花園中穿穿插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