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自然也比原來晚一個多小時。回來之後雙方共同向她告狀。女兒說爸爸為她梳頭不認真,梳的亂七八糟。園哥把早晨的事說了一遍後,生氣地說:“以後你給她梳頭吧。”
妻子說:“你這麼大人連梳個頭都不會,我給她梳頭,她要早起一個多小時。”
園哥幸災樂禍地說:“那她願意。”
“她願意,你願意嗎?起這麼早,上午還能聽課嗎?”妻子對自己女兒的培養可說是精心至極。她總是說,我沒能上博士,我要讓我的女兒一路上下去。為達此目的,她為女兒的方方面面考慮得滴水不漏。她重視女兒的身體強壯,更重視女兒的心理健康。她聽育兒課時,有一個教師講,對於孩子來說,健康的身體固然重要,但健康的心理更是決定孩子一生成功、幸福的重要因素。她將此奉為至理名言,她要竭盡全力為女兒鋪設成功之路,要想方設法讓女兒的心理充滿陽光。凡事她都親歷親為,替女兒想到做到。特別是在發生矛盾時,妻子更是將這一點表現得淋漓盡致。此前,園哥極少管女兒的事,偶爾,女兒對他有要花線的要求,他不惜傾其所有來滿足,對超出自己能力的要求他都一律以“找你媽要去”搪塞,這樣反而使園哥與女兒很少發生十分激烈的衝突,他倒不覺得女兒有什麼難纏的事。倒是親歷親為的妻子與女兒的摩擦不斷。妻子雖然也是個獨生女,從小嬌生慣養,凡事要尖。但每當女兒與她“無理取鬧”她無論如何說服不了女兒,生氣之極時,就背轉過身撥出一口長氣,咬牙切齒地罵一聲:“這個小姑奶奶。”然後“強壓怒火”迴轉臉來仍然語氣柔和的勸道:“好閨女,聽媽媽的話。”她對女兒的耐心讓熟悉她的人大呼“真想不到”。園哥說女兒都叫她寵壞了。妻子說我就是不讓我的女兒有一點受挫感。
妻子聽了雙方的訴說之後,就對園哥說:“你給孩子梳頭認真點,孩子整齊漂亮點對你有什麼壞處?”園哥心裡說,這麼簡單的事有什麼認真不認真的,但嘴上也沒說什麼。妻子又對堅持讓她梳頭的女兒勸道:“我給你梳頭你就會早起一個多小時,上午就沒法聽課了。”女兒說:“梳完頭,我再睡一會兒,不就行了。”妻子笑了,說:“傻閨女,一睡,頭髮不又亂了。”女兒眨了眨眼,心想,倒也是,只好如此了。
第二天仍由園哥給梳頭,結果和第一天一樣,女兒一路哭哭啼啼,園哥一路氣氣呼呼。當晚,妻子回來,雙方仍各執一詞。妻子對園哥說:“明天我梳一次,你好好看著,學學。”
園哥說:“我整天看你給她梳頭,有什麼可學的。”
妻子瞪他一眼,搶白他說:“你虛心點,別讓孩子總不高興。”
園哥說:“我還不高興呢,你就光寵著她吧。”
妻子說:“我寵著你,你也辦點讓我寵著的事,連給孩子梳個頭都梳不好,有什麼資格讓別人寵著你。”每當遇到無論女兒和誰發生矛盾,妻子都是站在女兒的一邊。
第三天,女兒和園哥都早起床一個多小時。妻子說:“我給梳頭,你仔細看著,學著。”園哥心裡想有什麼可學的,但仍然真的仔細地看妻子給女兒梳頭。
女兒只是短髮,並不是複雜的髮型。妻子先將睡亂的頭髮攏順梳好後,沒有就此罷手,而是用一隻手輕輕壓著頭髮,另一隻手輕輕地又梳了梳,然後,退後幾步,半蹲著,與女兒臉對著臉做仔細端詳狀,擺頭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又在女兒已經梳好無任何不平順的頭上,這裡輕輕按了按,那裡輕輕梳了梳,又退後仔細端詳,擺頭左看看右看看後說:“行了,我的閨女這回漂亮了。”女兒很高興地做別的準備工作去了。妻子站直了身子問園哥:“學會了嗎?”園哥不屑地說:“裝模作樣騙人。”妻子瞪了他一眼,說:“你也裝模作樣騙騙,別總因為這點小事鬧得雞犬不寧的行嗎?讓你管孩子沒有一次你讓孩子高興過。”
“她不高興,我還不高興呢。”
“我過得就是孩子,閨女高興就行。”
第四天仍由園哥給女兒梳頭,他象妻子那樣梳了梳,然後退後幾步看了看說:“行了吧,小姑奶奶。”女兒本來就看他退後的動作和看的動作都很勉強、死板、僵硬,很明顯,是真正的裝模作樣,是應付差事,和媽媽一點不一樣,心中彆扭、委屈、不滿,一聽他甩了一句“行了吧,小姑奶奶”,更是火上澆油,立刻大哭起來,哭著說:“我堅決不讓你給梳頭了,就讓我媽媽給梳。”園哥說:“你應該自己梳。”女兒說:“我大了就自己梳。”園哥說:“看你這氣人的勁頭,不小了。”上學的路上,女兒又是一路哭哭啼啼,園哥一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