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個女人從深圳向我這裡放了個”試探氣球”,那麼,我再放個“證實氣球”到深圳去好不好?
不管那女人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這樣做都會向那個女人證實我的存在,讓那女人達到她的目的。
想到這兒,顏妤就不得不往深處想了:
那女人要證實麥迪在東北有沒有女人的目的是什麼?
她想證實什麼?
這種證實說明了什麼?
那女人要證實麥迪在東北有沒有女人是因為麥迪沒有對她說自己在東北有女人,而麥迪沒對那女人說自己在東北有女人是因為他不能說自己在東北有女人,如果麥迪和那女人只是情人關係或者一般的萍水相逢關係,他就沒必要隱瞞自己在東北還有一個女人了,麥迪隱瞞自己在東北有個女人是因為麥迪和那個女人的關係也是和我同樣的關係。
這種推理使顏妤得出一個更鬧心的結論:麥迪和那女人很可能是夫妻關係。
但是,顏妤又想:這樣一來,麥迪不是重婚了嗎?這可是比丈夫有了外遇更加嚴重的現實。
外遇只涉及到道德。而重婚涉及到法律。
想到這兒,顏妤又不相信自己的推理了。
因為丈夫是精明的,他可能有外遇,但他絕對不會幹出重婚這樣的傻事——違法的事情他不會幹。
顏妤在心裡*:也許事情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嚴重。
有一點顏妤心裡明白:不管是哪種情況,她都不能迴避。她是一個現實的女人,她知道解決矛盾的最好辦法就是充分*矛盾。
那麼,就用那個女人的辦法,讓矛盾充分*吧,讓事情從深圳那邊冒頭也許不是一件壞事。
過了些日子,麥迪又到深圳談生意去了。
臨走前,是顏妤為麥迪裝的旅行皮箱。她照常在皮箱裡裝進了牙具、剃鬚刀、口杯、手紙和一些旅行用書之類,還在換洗的襯衣間放了一根自己的頭髮——是那種短一些的淺黃色頭髮。
丈夫走了之後顏妤就開始企盼,盼自己放出的這個“證實氣球”能給她來回音。
麥迪登上了去深圳的飛機。
他已經是飛機上的常客了,空中小姐微笑著和他打著招呼。他在機艙的前部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在他的身邊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看著裝聽說話好像是香港人。這幾年香港經常有一些青年人到大陸的大城市來觀光旅遊,這兩個年輕人也許就是這種情況。麥迪注意到兩個年輕人在爭論,話題好像是世界上什麼最快。
男的說:“飛機最快。”
女的說:“不對,火箭最快。”
男的說;“也不對,電最快。”
女的說:“還不對,聲音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