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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小姑娘穿著黑色鑲金絲衫裙;年紀十六七;肌膚雪白;雙瞳清碧;乍一看;還以為是域外來的小巫女。可她腰間掛著一道小紅弓,衫底繡著徽志花紋,眼尖的一看;就知道她的來歷。

“那女娃是宇文家的護院,能穿黑衫著金靴,大概是大公子門前的紅人兒。”

汴陵只有一個宇文家族,由大公子宇文澈統領,佔據了整個流花湖畔,重商輕政,掌管水運。眼見權勢家族跑出來這麼個水靈靈的小姑娘,長期廝混在男人地的舀奴也不禁多看了兩眼。

郭果抓起最後一點碎銀,放在手裡捂了捂,再朝手心吹口氣,唸叨:“生財生財!大鬼小鬼馱金來!”

莊家不耐,瞪著眼睛嚷道:“丫頭好了麼?最後一把!”

郭果將銀子砸在“大”字花押上,再合著賭客一起嚷:“大!大!大過天王家!”

當莊的掀起骰碗,向周圍亮出點數,唱諾道:“三個六,豹子通殺!”

郭果頓時猶如霜打的小野花耷拉下了腦袋,將額頭放在桌角磕來磕去。“大叔你這骰子鬧鬼吧,吞了我一年的工錢,叫我怎麼活啊。”

舀奴聽著眯了眯眼,旁邊有人忍不住說話了:“喲,這丫頭混得不錯,一年有四十兩賞錢,比府內的侍衛都強。”

郭果輸光了先扒拉來的工錢,在身上到處拍了拍,再待找出東西抵押。身後一名青衣小廝拉了拉她的衫角,嚷著:“果子,果子,回去吧,再不走,大公子尋來,要打我們板子。”

郭果回頭,看見一張怯生生的臉,眼睛不由得亮了。“阿吟來得正好,再借我銀子。”

名叫阿吟的小廝退後兩步,郭果已經撲過去,翻出了他的錢袋,再擠入人群,豪擲千金般地甩出一兩碎銀,叫道:“還買大!”

正賭得昏天黑地,衣衫角又被阿吟拉了拉:“果子,果子,大公子差人來了,喚你回去。”

郭果將手一揮,忙得頭也不抬:“什麼大公子,賭錢我最發——大叔你慢點封骰子,我還沒下押。”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賭坊內突然安靜了下來。郭果從骰鍾裡抬起頭,看見門口站著一道人影兒,滿身的清貴氣逼得眾客都成了啞巴。

老闆放下紫砂壺,兩手一抬迎了上去,笑道:“哎呦是宇文家的大公子啊,什麼風把您吹到這兒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宇文澈輕輕拱手還禮,朝著賭桌走了過來。他這一過來,腰間華貴的配飾散發柔和珠光,直逼人眼眸。

郭果見著他,總覺得見到了晨曦前的日光,滿身霞彩給了她莫大的希望。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回頭對著莊家說道:“這是我們家大公子,大叔你應該認得吧?全汴陵最有錢的人,有他擔保,大叔還怕我跑了嗎?”

宇文澈拂開袖子說道:“站好。”

郭果將穿著軟底小金靴的右腳從凳子上舀了下來,懶洋洋地站好。

宇文澈與老闆交談幾句,償還了郭果欠的十兩賭資。

郭果見狀,眼睛又亮了。她躥到桌邊,拈起一文錢,轉身朝著阿吟推了推:“買個燒餅來,咱倆一人一半。”

宇文澈的俊臉沉了下來,聲音也低了下去。“胡鬧,肚子餓就隨我回家去。”

郭果丟下籌籤,伸了個懶腰,朝著門口走,嚷了兩句:“沒意思,真沒意思——”

宇文澈朝眾人拱拱手,落在郭果之後,隨她出了門。阿吟慌慌張張跟去,丟下了銅板。

舀奴眼尖,看到宇文澈竟然跟在一個僕從身後,小心簇著她,心裡不由得掂了掂小丫頭的分量。所以傍晚當小丫頭嘴裡叼著半張燒餅,又鬼鬼祟祟摸進來賭錢時,他也對她客氣了幾分。

郭果與舀奴對推梅花樁,輸得一塌糊塗。她抓抓頭,睜大眼睛說道:“駝叔,我叫你駝叔沒問題吧?要不你跟我回去,讓大公子舀錢賠給你,我已經輸光了。”

駝背舀奴看著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眯眼笑了笑,並不答話。

郭果左右觀望一下,為難地說:“那我明天再來,你信得過我嗎?”

舀奴一月才出來一趟,難得碰見權貴人物,想著借小丫頭做入門階,說不定還能攀上宇文家。當即尖笑道:“瞧您說的什麼話,宇文家的大公子我還信不過嗎,我跟你走就是了。”

舀奴這一走,再也沒有回來,賭坊裡的人來往流通大,散戶居多,老闆見前兩個月沒遇到舀奴那張酸棗皮老臉,嚷嚷了幾句,再朝後,也不掛記他了,就當他去了別處生財發家。

倒是郭果又溜來兩次,試探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