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西川道:“不錯。”一頓接道:“有十年這麼久,一個人會變成怎樣,實在很難確定。”
南宮絕突然道:“獨孤兄好像懷疑那個骷髏刺客並非真正的骷髏刺客?”
獨孤秋道:“他與傳說中的骷髏刺客豈非有很多不同之處?”
南宮絕沉吟道:“也難怪你有此懷疑。”
青鳳插口道:“我看不會有人這麼大膽去冒充骷髏刺客?”
南宮絕笑道:“因為這若給真正的骷髏刺客知道,那真正的骷髏刺客絕不肯罷休!”
青鳳道:“可不是,他千辛萬苦得來這個名聲,又豈會甘心讓別人冒認?”
南宮絕道:“憑現在這個骷髏刺客的武功身手,我看也沒有冒充別人的必要。”
獨孤秋道:“但現在江湖上,論聲名之盛,又有誰比得上骷髏刺客?他若是藉此來先寒敵膽,也不是完全沒有用。”
南宮絕道:“也有道理,但這正如青鳳姑娘所說,骷髏刺客不知則已,否則一定不肯罷休。”
獨孤秋笑了笑,道:“說不定骷髏刺客現在已知道訊息,已開始追究的了。”
南宮絕“哦”的一聲,尚未開口,獨孤秋話已經接上,道:“這件事到底怎樣,只要抓住現在這個骷髏刺客,相信便會有一個明白。”
青鳳道:“他若真的是冒充,那個真正的骷髏刺客出現,也一樣有一個明白的。”
阮平笑接道:“這一來可就熱鬧了。”
青鳳轉問道:“柳叔叔,我們應該怎樣處置柳義的屍身?”
柳西川道:“幸好馬車雖然被那廝踏碎了車廂,還能夠使用,我們就將柳義的屍體放在車上,到了鳳凰鎮,找間棺材鋪子買一副棺材,就在那附近將他葬下就是。”
青鳳道:“他沒有家人?”
柳西川道:“本來有妻子,兩年前已病死了。”
青鳳道:“父母呢?”
柳西川道:“亦早已在多年之前病故,娶妻七年,一直沒有兒女,現在是孤身一個人,葬在哪兒都是一樣,在九泉之下,相信他不會怪責於我。”
青鳳嘆了一口氣。柳西川也不再多說,俯身抱起了柳義的屍身,舉步向馬車那邊走去。
這時候,旭日已經在山巔之上。
午後,陽光絢爛。南宮絕他們終於出了山區。
這一段路他們走得實在很慢,南宮絕與獨孤秋都沒有施展輕功,甚至將腳步放緩,青鳳走在他們身旁,也是緩步而行。在他們三人前面,是那輛破爛的馬車,柳西川策馬揮鞭,坐在車座上,旁邊是阮平。
破爛的車廂中,放著柳義的屍體,已經用車廂窗門拆下來的那塊竹簾子蓋上。
柳西川由得拖車那兩匹馬慢步前行,並沒有加以催促。
山區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岩石,眾人一路走來提心吊膽,就更沒有心情欣賞周圍風景。
其實也沒有什麼風景值得欣賞。但一路談談說說,走得倒也不難過。
一出了山區,地勢便豁然一變,到處花草樹木,還有溪流,彷如世外桃源,眾人的心情也隨之一開。
青鳳到底還有幾分孩子氣,右望望右望望,腳步不覺也輕鬆起來。
柳西川看在眼內,也不禁動了童心,忽笑道:“這裡與山區那邊,簡直就如兩個世界,若是我年輕十年,說不定忍不住在草地上翻兩個筋斗。”
旁邊阮平笑應道:“我正有這個意思。”
話未完,他已經一個筋斗從馬車上翻落,正落在車旁草地之上,就勢在草地上打了兩個滾。
青鳳那邊看見,也想學學阮平那樣,但到底出自深閨,才走出半步,抿嘴笑了笑,又收住了腳步。
南宮絕笑望著阮平,忽然道:“小心碰著了傷口。”
語聲甫落,阮平已經“哎喲”一聲,想必真的是一個不慎,傷口碰到了地面。他連忙一個筋斗翻回車座之上,齜牙咧嘴咒罵道:“該死的骷髏刺客!”
一提骷髏刺客,眾人的心頭不覺一沉。
獨孤秋道:“這一路之上他總算沒有再出現。”
南宮絕道:“一再暗襲失手,在未有一個妥善的辦法之前,我相信暫時他是不會再採取行動的了。”
柳西川道:“他若是在這兒採取行動,是自找麻煩。”
獨孤秋道:“這一點相信他比我們還清楚。”
青鳳忽地一皺眉道:“一提起這個人,周圍的景色彷彿便變得不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