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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慕容永之據長子,拜衛辰使持節、都督河西諸軍事、大將軍、朔州牧,居朔方。姚萇亦遣使結好,拜衛辰使持節、都督北朔雜夷諸軍事、大將軍、大單于、河西王、幽州牧。累為寇害。

登國中,衛辰遣子直力鞮寇南部,其眾八九萬,太祖軍五六千人,為其所圍。太子乃以車為方營,並戰並前,大破之於鐵岐山南,直力鞮單騎而走,獲牛羊二十餘萬。乘勝追之,自五原金津南渡,逕入其國,居民駭亂,部落奔潰,遂至衛辰所居悅跋城。衛辰父子驚遁,乃分遣諸將輕騎追之。陳留公元虔南至白鹽池,虜衛辰家屬;將軍伊謂至木根山,擒直力鞮,盡並其眾。衛辰單騎遁走,為其部下所殺,傳首行宮,獲馬牛羊四百餘萬頭。先是,河水赤如血,衛辰惡之,及衛辰之亡,誅其族類,並投之於河。衛辰第三子屈孑,亡奔薛幹部帥太悉伏。

屈孑,本名勃勃,太宗改其名曰屈孑,屈孑者,卑下也。太悉伏送之姚興,興高平公破多羅沒弈於妻之以女。屈孑身長八尺五寸,興見而奇之,拜驍騎將軍,加奉軍都尉,常參軍國大議,寵遇逾於勳舊。興弟濟南公邕言於興曰:“屈孑天性不仁,難以親育,寵之太甚,臣竊惑之。”興曰:“屈孑有濟世之才,吾方收其藝用,與之共平天下,有何不可?”乃以屈孑為安遠將軍,封陽川侯,使助沒弈於鎮高平,議以義城、朔方雜夷及衛辰部眾三萬配之,以候邊隙。邕固諫以為不可,興曰:“卿何以知其氣性?”邕曰:“屈孑奉上慢,御眾殘,貪暴無親,輕為去就,寵之逾分,終為邊害。”興乃止,以屈孑為持節、安北將軍、五原公,配以三交五部鮮卑二萬餘落,鎮朔方。

太祖末,屈孑襲殺沒弈於而並其眾,僭稱大夏天王,號年龍升,置百官。興乃悔之。屈孑恥姓鐵弗,遂改為赫連氏,自雲徽赫與天連;又號其支庶為鐵伐氏,雲其宗族剛銳如鐵,皆堪伐人。

劉裕攻長安,屈孑聞而喜曰:“姚泓豈能拒裕,裕必滅之。待裕去後,吾取之如拾遺耳。”於是秣馬厲兵,休養士卒。及裕擒泓,留子義真守長安,屈孑伐之,大破義真,積人頭為京觀,號曰“髑髏臺”。遂僭稱皇帝於灞上,號年為昌武,定都統萬。勒銘城南,頌其功德。以長安為南都。

性驕虐,視民如草芥。蒸土以築都城,鐵錐刺入一寸,即殺作人而並築之。所造兵器,匠呈必死,射甲不入即斬弓人,如其入也便斬鎧匠,凡殺工匠數千人。常居城上,置弓劍於側,有所嫌忿,手自殺之。群臣忤視者,鑿其目;笑者,決其唇;諫者,謂之誹謗,先截其舌,而後斬之。

議廢其長子璝,璝,自長安起兵攻屈孑,屈孑中子太原公昌破璝,。殺之。屈孑以昌為太子。始光二年,屈孑死,昌僭立。

昌,字還國,一名折,屈孑之第三子也。既僭位,改年永光。世祖聞屈孑死,諸子相攻,關中大亂,於是西伐。乃以輕騎一萬八千濟河襲昌。時冬至之日,昌方宴饗,王師奄到,上下驚擾。四駕次於黑水,去城三十餘里,昌乃出戰。世祖馳往擊之,昌退走入城,未及閉門,軍士乘勝入其西宮,焚其西門。夜宿城北。明日,分軍四出,略居民,殺獲數萬,生口牛馬十數萬,徙萬餘家而還。

後昌遣弟定與司空奚斤相持於長安,世祖乘虛西伐,濟君子津,輕騎三萬,倍道兼行。群臣鹹諫曰:“統萬城堅,非十日可拔,今輕軍討之,進不可克,退無所資,不若步軍攻具,一時俱往。”世祖曰:“夫用兵之術,攻城最下,不得已而用之。如其攻具一時俱往,賊必懼而堅守,若攻不時拔,則食盡兵疲,外無所掠,非上策也。朕以輕騎至其城下,彼先聞有步軍而徒見騎至,必當心閒,朕且羸師以誘之,若得一戰,擒之必矣。,所以然者,軍士去家二千里,復有黃河之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也。以是決戰則有餘,攻城則不足。”遂行。次於黑水,分軍伏於深谷,而以少眾至其城下。

昌將狄子玉來降,說:“昌使人追其弟定,定曰:‘城既堅峻,未可攻拔,待擒斤等,然後徐往,內外擊之,何有不濟。’昌以為然。”世祖惡之,退軍城北,示昌以弱。遣永昌王健及娥清等分騎五千,西掠居民。會軍士負罪,亡入昌城,言官軍糧盡,士卒食菜,輜重在後,步兵未至,擊之為便。昌信其言,引眾出城,步騎三萬。司徒長孫翰等言:“昌步陳難陷,宜避其鋒,且縱步兵,一時奮擊。”世祖曰:“不然。遠來求賊,恐其不出,今避而不擊,彼奮我弱,非計也。”遂收軍偽北,引而疲之。昌以為退,鼓譟而前,舒陳為翼。行五六里,世祖沖之,賊陳不動,稍復前行。會有風起,方術宦者趙倪勸世祖更待後日,崔浩叱之。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