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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兩人的結論,只可能有一個是正確的。

朱秀芳要他們仔細看畫本身,而不是題識,這也就說明,這幅畫,極有可能是真的。不要被題款所誤導。

方雪頓時想到,也有相當大的可能,是後人在真跡上做了偽題。

她當下,也就按照著朱秀芳的提示,仔細去從畫本身上面,去仔細分析落筆,勾勒,承轉等等。並感受其中所蘊含藝術氣息,以及所想要表達的思想感情。

方雪也明白,她現在還有更改意見的機會。

她本身也是極有鑑賞天賦的人,拋開那些亂糟糟的想法,以及相關的題款,就把它當成是沒有題款的話,來做鑑定。

方雪也發現,這幅畫,確實很有八大山人的神韻。

她仔細琢磨之後,也就改變了她之前的看法。她並不是冥頑不靈的人,腦子也異常活潑靈動,朱秀芳讓他們給出結論的時候。

方雪也就根據她的判斷,得出結論來,“我剛剛又仔細鑑定過我覺得這幅畫,確實應該是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跡。但上面這驢字款,應該是後人新增上去的。”

朱秀芳微微笑了笑鞍而問周夏,“周夏你覺得呢!”

周夏回答說“我覺得這題款,也應該是八大山人親自題款的。”

朱秀芳就說,“那還是不能解釋,這幅畫的題款和風格不相符合的問題哦。”

周夏就說八大山人的風格轉變也不是一朝—夕的事情,總得有些過度的作品,單純以題款的年代來確定風格,也不見得就十分正確。反正我是覺得,這幅畫,應該是他在風格轉變的過程中所做的一幅作品。

這樣的作品,價值更加珍貴,因為它能讓我們真切地感受到,八大山人在風格轉型的過程,所經歷的一些東西。”

“講得好!”朱秀芳和方如建相視一笑,然後高聲讚歎道,“的確是存在這樣的可能的,小雪你說呢!”

方雪點頭,表示認可這樣的說法,確實有這可能。

但是,她心底也存在一絲僥倖,這也並不能說麼,這幅畫就真是如此。

“朱教授,你們的意見是?”周夏到底臉皮厚,幫她問了出來。

朱秀芳笑著說,“小雪,看來在書畫鑑定上面,你還得加倍努力呀!”

“我會的。”方雪不由得臉上一紅,她偷偷瞄了瞄周夏,看他倒沒有什麼得意,或者幸災樂禍的表情,這才讓她心底感覺稍微好受些。

“這幅畫,我和老方仔細商量過,還找其他的鑑賞家一起鑑定過。對於這題款,以及作畫的時間,大家的說法也都不太一致,理由也各不相同。”朱秀芳緩緩道來。

朱秀芳先給他們吃了個定心丸,“基本上,大家都一致認定,這幅畫應該是真跡。”

然後她又說,“但是,這其實也是兩個答案,正確的,只能是一個。”

方雪和周夏都把頭點得跟撥浪鼓一樣,這話並不難理解。

方雪和周夏兩人的意見,就代表著兩種觀念,雖然都認定是八大山人的真跡。但在作畫時間上,卻又產生了分歧。

周夏認為題款是八大山人雜筆所提,也就意味著,這幅畫是作於八大山人五十七八歲的時候,那時候,他使用的驢字款。

像方雪這樣,認為是八大山人的真跡,但題款是後面新增上去的。這也就意味著,她們判斷,這幅畫是八大山人在六十歲以後,作畫風格比較成熟之後的作品。

兩者看起來相似,但卻有著相當大的差別。

說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鑑定結果,也不為過。

方雪也就愈發凝神貫注,想要得知朱秀芳他們的鑑定結果如何,她心底還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盼望她支援自己。

但朱秀芳的活,無疑讓她有些失落,因為朱秀芳緩緩道,“但是,經過我們這些rì子仔細琢磨,細細推敲,我和老方認定,這幅畫的題款時間,完全是八大山人的親筆所做。”

朱秀芳既然這麼說,自然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

方雪和周夏也就仔細聆聽她說話,“一則,這驢字款,我們仔細和其他八大山人的驢字款真跡對比過,甚至還用電腦掃描分析過,最終可以確認,兩者是完全一致的。同樣,幾開畫裡的《花鳥圖》,張大千所題寫的“驢”字款,和原款對比起來,還是有相當的差距。在肉眼看來很細微,幾不可查,但經過計算機對比分析後,差別就很明顯了。這得歸功於現在rì益進步的高科技技術,除了讓造假更為方便快捷外,也能為我們做鑑定,帶來很多便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