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到孫萌死了的時候,他顯得非常吃驚,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阿菡之後也沒有查到那段時間他去過孫萌城市的記錄。”
李維斯點頭,宗銘接著說:“後來沙蔥出事,我們追張斌的時候錢卓民出面撞了焦磊,警察根據他提供的朋友的車牌號,查出了他離開家那天的etc記錄,證明他出門比張斌晚半天——張斌那天是乘長途車到帝都的,用了假身份,但阿菡用人臉識別系統在長途車站安檢處的監控裡找到了他。”
“這說明他們是分頭出發的,如果他們早有預謀,不應該分頭走。”李維斯瞭然,“錢卓民應該是發現張斌要出手,才跟著跑到帝都來的……他是來阻止他的嗎?”
“可能性很大。希望今晚白小雷能撬開他的嘴。”宗銘吃完最後一口麵條,將空碗一推,說,“留著明天早上讓焦磊來洗吧,消消食早點睡,說不定明天錢卓民招了,我們又得忙起來了。”
“對了,焦磊不是去接於哥了嗎?一直沒回來嗎?”李維斯有些納悶,“說好一起搭夥的,晚上他也沒來找我做飯。”
“還沒回來,可能有事兒忙住了吧。”宗銘站起身來,伸個懶腰,“我去洗個澡,一身的土,帝都灰太大了。”
李維斯將碗撿進洗碗槽,出來問他:“於哥去哪兒了?是不是和你有關?為了你的事嗎?”
宗銘在衛生間裡脫衣服,隔著浴簾映出健壯魁梧的身形,少頃他開了淋浴,在嘩嘩的水聲中含混不清地說:“他朋友……醫院……可能加班晚了,不管他們倆……餓不死。”
誰管他們餓不餓的死啊,很明顯餓不死……李維斯不死心地走進去,拉開一點浴簾,探頭進去:“你大聲點,水聲太大了我聽不清。”
“……”宗銘光溜溜看著他,一頭黑線,手一抬滋了他一臉水,“你非要和我裸|聊嗎?要裸|聊也公平點吧?把自己脫光了再進來!”
李維斯大叫一聲,捂著臉倉皇后退:“我的眼睛!”
“我有那麼辣眼睛嗎?”宗銘握著花灑追著他滋水,“我帥破蒼穹你看完還沒給錢呢就想跑……”
李維斯像兔子一樣逃出了衛生間,然後發現自己半邊身子都溼了,只得回臥室去換衣服,一邊換一邊氣急敗壞地嘟囔:“有病啊,弄得到處都是水,敢情你不用收拾房間……”
換好睡衣躺到床上,才忽然發覺自己想問的問題完全被他岔飛了——於天河是不是在研究他的病歷?他的腦子還有救嗎?
算了,他的大腦太崩壞了,有救沒救也沒差了。
下午睡太多,這會兒李維斯反而有點睡不著了,抱起膝上型電腦想寫點兒什麼,又放棄了——《朕母儀天下》已經被他改得面目全非,文下一片掐架。反正凶手也確定了,沒必要再繼續崩壞下去,索性停更等案子結束再全文大修好了。
開啟宮鬥遊戲玩了一會兒,宗銘穿著睡衣進來了:“後腰怎麼樣,還疼得厲害嗎?”
李維斯天生不記仇,已經忘了自己被滋水的事情了,左右轉了轉腰,說:“剛起來那會兒有點兒疼,活動了一下好像好點兒了。”
“還是推一推吧,免得明天起不來床。”宗銘比他有經驗,從兜裡掏出一**紅花油,讓李維斯脫了上衣趴在床上,怕他冷,又給他肩膀上搭了一角被子,搓熱雙手慢慢在他腰部揉按推拿。
熱熱的觸感從腰部傳來,空氣裡氤氳著紅花油特殊的氣味,並不難聞,和小時候隔壁中藥房的味道很像……李維斯閉上眼睛,漸漸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爬樹摔傷了被外婆摁在床上,一邊數落一邊整治。
宗銘也在絮絮叨叨地數落他:“凡事不要逞強,上次不是說過你了麼?這次怎麼還是不聽話?這樣莽撞地追上去,萬一錢卓民喪心病狂當頭撞你一下子,我這會兒都是鰥夫了……我冤不冤?二婚已經很掉價了,喪偶以後人家肯定要懷疑我克妻,以後還怎麼討老婆?”
“剋夫。”李維斯糾正。
“……你真好意思說。”宗銘嘲道。
“我說的是事實啊,我是男的啊。”李維斯埋頭在枕頭裡,悶悶地笑,又說,“沒事,你這麼多錢,就算克妻也有很多人前仆後繼的。”
“你的意思是我只配找個錢串子嗎?你還真是清純不做作,什麼都敢說!”宗銘嗤之以鼻,“總之以後你還是老老實實當後勤吧,沒事兒別上前線了。”
“其實也沒多危險啦。”李維斯說,“我當時帶槍了,再說還有焦磊……錢卓民應該是為了救張斌,不是為了撞死我。”
“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