蹌著爬起來摸到手機,啞聲道:“喂?”
半分鐘後他說了聲:“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李維斯聽到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聲音,勉強將眼睛睜開一道縫:“幹嘛去?案子有變化嗎?”
“沒,睡吧,我去一趟機場。”宗銘走過來吻他,“雨果帶著兒子來了,焦磊和於天河的電話都打不通,讓我去接他們。”
“啊?”李維斯頭一大,“他來幹嘛?於果不用上學嗎?”
“今天週六。”宗銘將被子給他掖好,說,“鬼知道他來幹嘛,總歸不是來3闢的吧?”
“……”
宗銘走了,李維斯睡了個回籠覺,九點多起床洗漱,去廚房給於果做早餐,好多天沒見小東西了,還挺想他的。
炸了鳳尾蝦,煮了奶油酥皮湯,拌好水果沙拉,李維斯專門找了一個大平盤將食物擺成可愛的卡通小兔形狀。說起來好長時間沒照顧孩子,都有點生疏了,要知道他可是個職業奶爸啊!
十點整,大門響了,於果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進來:“reeves!你是不是給我炸了鳳尾蝦?我都聞到香味啦!”
李維斯抱起他甩了一圈:“去洗手,馬上就可以吃了。”
小正太蹦蹦跳跳去洗手,他的泰迪爹拖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走進來:“嗨reeves,有我的份嗎?”
“有啊,我做了很多。”李維斯和他打了個招呼,“要來點兒咖啡嗎?”
“啊,太好了,飛機上的咖啡簡直能把人毒死。”雨果說,“不過我想先把行李放到隔壁去。”
宗銘在玄關換鞋,對李維斯道:“去床頭櫃裡拿備用鑰匙,小孩的東西多,直接放隔壁方便點。”
三人拿了備用鑰匙一起去隔壁放行李,李維斯先進的門,一走進去就覺得哪裡不對——於天河和焦磊的鞋都在玄關,大衣掛在門口的衣架上,車鑰匙扔在鞋櫃的大碗裡。
餐桌上擺著一些殘羹冷炙、整整兩打空啤酒**,另外還有兩**喝了一大半的紅酒。
他們好像根本就沒出門?
李維斯推著行李箱走進客廳,依稀聽見浴室裡響著水聲,剛想喊焦磊的名字,就聽“啪”一聲脆響,然後是“咚”地一聲,像是有人撞上了什麼東西。
什麼情況?
李維斯有種不祥的預感,三秒鐘後,預感實現了。浴室門被開啟,焦磊精精光地從裡面走了出來,垂頭喪氣,表情活像是死了親爹,黑裡透紅的臉上臉上印著一個不甚明顯的巴掌印。
李維斯:“……”
焦磊:“……”
四目相對,兩人都有一種被雷劈了的感覺。
宗銘拖著另一個行李箱進來:“你們在家啊?怎麼不接電話……”然後被雷劈3。
走在最後面的是腳踝受傷的比利時泰迪,毫無懸念地被雷劈4。
“你……”李維斯隱約感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結結巴巴地提醒焦磊,“要不要先去穿衣服?”
焦磊倏然醒悟過來,雙手捂襠,“嗷”地一聲跳起來躥了。宗銘莫名其妙:“他怎麼了?不就是沒穿衣服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李維斯不知道怎麼向他解釋浴室裡還有一個人,以及那個人剛才甩了焦磊一耳光的問題,尷尬地張了張嘴,說,“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宗銘何等樣人,立刻就猜到發生了什麼,“臥槽”了一聲,道:“反轉型修羅場?我以為你編得就夠狗血了,沒想到天外有天!這特麼是哪個論壇給出的餿主意?”
李維斯看他兩眼發光就知道他的作妖基因又在蠢蠢欲動,連忙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拽:“別說了我們走吧於果還在隔壁吃飯吶……”
話音未落,浴室門開了,於天河披著浴袍從裡面走出來,短短的發茬滴著水珠,一張臉白得像紙一樣,雖然已經儘量收緊了衣襟,還是能看到喉結側面有幾個曖昧的吻痕。
他面無表情地掃視全場,彷彿衣冠不整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站在門口的三名閒雜人等。然後他特別淡定地從茶几上拿了一根菸,點燃了吸了一口,問:“什麼事?”
“……”李維斯完全驚呆,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還是三十多歲的老男人都這麼穩,結結巴巴道,“你、你電話打、打不通,雨果先、先生帶孩子來找、找你。”
於天河吐了口煙,鳳眼瞄過站在玄關的呆若木雞的前夫,淡淡道:“我不太方便招待客人,麻煩你帶他去找一家酒店,孩子先放你家,我晚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