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容暖心勾了勾唇。
“第二個問題,公主落地後傷到了哪裡?”
依朵似乎覺察到了有哪裡不對勁,十分謹慎的說道:“是膝蓋和背部!”
容暖心笑了笑,繼續道:“第三個問題,公主可曾想過這毒會致命?”
依朵大驚,猛然明白過來,她這話是何解,臉色更加蒼白了起來:“你……你胡說,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即將嫁給七殿下,想殺我滅口!”
“皇上,臣女有話要說!”容暖心不再理會依朵的發瘋發狂,調轉視線,重重的趴在地上。
“說!”皇上卻也正在推敲她問的那三個問題。
“臣女想說,依朵公主不惜殘害自己的身體,來達到目的,確實是勇氣可嘉,其一,若是這銀針真是臣女所刺,那麼,依朵公主又如何得知臣女刺了幾針,分別刺在哪裡?難不成,她的背後也長了眼睛不成?如若長了眼睛,那麼,那刺在腳踝的一針,她完全可以避開,又何以刺中?”
容暖心說的非常的緩慢,似乎並不急於為自己澄清。
但從千暮離的位置,卻能看到,她的額間已經滲出了細汗,怕是忍著喉間的乾嘔,最近她的身子是越來越不濟了。
“我沒有……我沒有,你胡說!”依朵嚶嚶的哭了起來,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確實惹人憐,卻是眾人再看她的眼神卻沒有了半分的憐惜。
容暖心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二,馬兒揚蹄,人墜馬時,最易傷的不該是腳踝和後腦勺麼?為何依朵公主這二處都沒有一絲傷痕,難不成,這摔傷,也能由她來挑?”
這話真真是說中了重點,確實,方才大家只顧著追究責任,而沒有細細去推敲這些細節,被容暖心這麼一說,一切倒是明瞭了。
如若不是她刻意,為何只會傷到一些無關緊要的部分?
再說,依朵也是馬背上長大的,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啊。
容暖心的額間已經開始滴汗,眉心蹙了一下,卻又極力隱忍的強自鎮定,摸著手臂上的傷痕,那一刀,傷得不淺……
“其三,公主中毒,卻沒有第一時間尋問自己中的是什麼毒,可見,公主早已明瞭!”
她這話剛一說完,身子一歪,正好倒在了千暮離的懷裡。
“來人,替德榮縣主把脈!”楊昭儀立馬抓住時機,與段婕妤一左一右的護著容暖心,實則,二人同樣開始扯她的手腕,企圖讓太醫診的細緻一些。
見皇上都點了頭,太醫立即揹著藥箱來到了容暖心的身邊,正欲搭上她的脈膊,卻見容暖心猛的瞪圓了雙眼,竟掙開了千暮離的懷抱,揚聲說道:“臣女還有一事不明!”
太醫頓了一下,見皇上並沒反對,便退至一旁,任容暖心掙扎著又挺起了腰桿。
“皇上,臣女忘記了替太后娘娘問皇后娘娘話,昨兒個何以請人,也不親自前去?”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疑點,若是皇后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那麼,她今兒個便認栽了,只不過,青水昨日已經打探過,楊昭儀是去過慈寧宮的,至於是不是她假傳旨,便不得而知了。
楊昭儀的手僵了一下,不自覺的便鬆開了捏住容暖心手腕的手。
這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了,容暖心居然還能記得這岔事,這個女人,心機到底有多麼的深沉,楊昭儀似乎有些拿捏不穩了,心裡是一陣一陣的發寒,只盼著那宮女能識趣些,不要將她供出來。
確是,這慈寧宮每日前去請安的嬪妃多得數不勝數,或許也沒有人會記得她去傳過什麼話。
“本宮何時去傳過什麼話?太后娘娘何等尊貴,本宮若是去太后娘娘面前請人,豈有不親自前去的道理,這事本宮回頭會向太后解釋清楚!”皇后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故面帶微怒的瞪了一眼在場的嬪妃。
似乎在警告眾人,若是這事查出來,絕不會善罷甘休。
楊昭儀畢竟也在這後宮呆了數十年,什麼明爭暗鬥沒有經歷過,卻也只是微微驚了一下,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哦?難道有人假傳皇后的旨意?”容暖心十分驚訝的抬起頭來,與皇后互換眼眸之際,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同樣的算計。
既然有人興風作浪,那麼,她們互助對對方皆有好處。
“豈有此理,誰人這般大膽,在本宮和太后的面前搬弄是非,今兒個本宮非得揪出這個人不可!”
皇后柳眉倒豎,幾乎是咬牙切齒。
確是,如若昨兒個容暖心沒有前去參宴,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