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她剛才手指點的方向,太醫瞧見了一根閃閃的細如牛毛的東西,仔細一瞧,竟是一根染了毒的銀針……
“這……皇上,依朵公主確實是中毒,您瞧!”
待將那銀針取出,太醫便立即呈到了皇上的跟前,只見那銀針的下半截是烏黑的,一瞧便是染了毒的,正在此時,有侍衛來報:“皇上,依朵公主的馬身上有數根銀針,馬已死!”
那侍衛將搜出來的東西呈到皇上的跟前,確實是一些打造的十分精巧的銀針,與繡花針相似,卻又沒有穿線的小孔……
這些東西,大家都十分的熟悉。
在莫子鴻死的時候,出現過,在行宮的時候,差點要了皇后的命,再有便是千胤常死的時候亦都出現過。
而這每一個場面,都有容暖心在場,今兒個亦如此。
楊昭儀驚叫了起來:“這依朵公主中了毒,縣主可有傷及哪裡?”
這句也正好說到了眾人的心間,連皇上也拿審視的目光投到了容暖心的身上,見她右手臂有鮮血滲出,想必也是傷了的。
“皇上,依朵錯了,依朵不該與縣主爭七殿下,是依朵傷了縣主,依朵好害怕……還請皇上責罰!”
依朵服下了一顆解毒丸,臉色好轉了一些,故掙扎著爬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皇上的跟前,狼狽的模樣與她先前的天真活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眾人皆感嘆,是誰忍心將這麼陽光的女子傷成這樣?
指不定多少人的心裡,已經是將矛頭指向了容暖心,見她一直一言不發,眾人皆以為她是無話可說。
“你先起來,身子要緊,便聽聽德榮縣主怎麼說!”皇上虛扶了一把,已經有宮人將依朵公主扶在了一顆樹蔭下,皇上的目光再次落到容暖心的身上。
皇上並不想治她,但今兒個這眾目睽睽之下,她若真的百口莫辨,那麼,這‘嫉’和‘殺’字,便足以要了她的小命。
嬪妃中,卻有人不依了,只聽一聲嘟噥聲,段婕妤小聲的說了句:“這針根本就是她下的,如若不然,怎麼每回出事,都有她在場?”
說罷,便聽有人附和了起來。
想必所有人的心裡都是這麼想的吧?容暖心似乎有些著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臣女沒有,臣女是冤枉的!”
她的話剛說完,依朵也喊了起來:“皇上,都是依朵的錯,您不要責罰縣主,縣主也是情急之下,怕依朵贏了,才會想著殺了我的馬,這刺在身上的一針定是手誤,而依朵千不該,萬不該,便是用刀去擋,結果傷了縣主的手臂……”
“皇上,這……”皇后有些為難的瞧著皇上,此時,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事情似乎便是人們猜測的那般,容暖心為了搶千暮離,而使暗器傷依朵的馬,結果,連人一塊傷了去。
“德榮縣主,你還不快些認錯,人家依朵公主都為你說話了!”楊昭儀忍不住上前,喝斥了起來,這後宮裡,她雖然只是個昭儀,但楊家的勢力卻比皇后的本家要強的多,因此,皇上也絕不會拿她如何。
“父皇,兒臣相信,此事絕不是德榮縣主所為,求父皇徹查此事!”千暮離見容暖心一直不說話,便以為她沒有辦法替自己開脫了,故上前一步,請求徹查。
依他對容暖心的瞭解,她做事,絕不會做得如此的張揚明確,她倘若真要制依朵於死地,是絕沒有人能查到她的頭上。
就如同之前的莫纖纖和容蕙茹。
“父皇,德榮縣主許是一時求勝,求父皇開恩!”千暮遙也站出來替容暖心求情。
但他這話,似乎已經是相信了這事一定是容暖心所為。
皇上並不理睬他們,而是半眯著眼,沉靜的看著容暖心:“你有何話說?”
容暖心這才抬起頭來,先是看了皇上一眼,而後緩緩的勾了勾唇,依舊顯得有些無奈,卻是最近這身子骨不爭氣,她突然有些害怕了起來,不知道這傷,會不會傷及腹中胎兒,方才,依朵砍她一刀的時候,她本能的便用手去護著腹部。
這一舉動,讓容暖心自己都吃了一驚,她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麼?
為何還要護著他?
“皇上,臣女想問依朵公主三個問題!第一,方才我是如何出手的?”她笑得有些蒼白,唇色微變,千暮離剛想上前扶她,卻被她一個凌利的眼神生生的制止住了。
依朵想了想,緩緩道:“縣主動作敏捷,袖口一揮,那五根銀針便刺入了馬腹,有一根也刺入了依朵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