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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番禺至始興約六百五十里,四月二十五日,衛風抵始興關下,但是整個關城除了數百名沒有戰鬥力的老軍卒與一些文官,已不見任何兵馬。
關城上空空蕩蕩,城門也是大開,衛風隨便找了個人問道:“盧循呢?上哪去了?”
這名軍卒連忙施禮道:“回將軍,盧將軍響應您的檄文,傾始興之兵去討伐桓玄了,走前曾有言,因軍情緊急,不及迎接將軍,特留下我等代為迎接,並著令歸順將軍。”
所有人均是面面相覦,衛風則陷入了沉思,陳喜不由問道:“盧循是哪天離去?領了多少軍馬?城中都有些什麼人?”
軍卒答道:“回這位將軍,盧將軍與徐將軍三日前出發,共領大軍五萬,目前城裡除了始興本地百姓,還有些軍卒家眷,因遠征不便,暫時留了下來。”
陳喜點了點頭,向衛風道:“將軍,盧循才走三日,咱們以快馬追趕應能來的及。”
衛風擺擺手道:“追盧循作甚?怎麼說他也是響應我的檄文,是友軍,不可無端攻打!”
說著,衛風又向正北方望去,尋思道:“出始興北上數十里,有兩條道路,一是折向東行入江州,經南康(今江西贛州)再度北上,沿廬陵郡治石陽(今江西吉永)、豫章郡治南昌、尋陽郡治潯陽(今江西九江),可直接兵臨武昌,若我沒料錯的話,盧循該是存了攻打江州的心思。”
這話一出,陳喜急道:“那如何是好?將軍,可不能讓盧循佔了便宜啊!”
衛風淡淡道:“我之前就說過了,他是友軍,不好隨便攻打,江州暫時交給他也是無妨,盧循夾在我與劉兄之間,無非是待價自沽,看哪方能給他更大的好處罷了,可是對於我來說,盧循可以作為我與劉兄間的緩衝,免得過早交惡,我則可以騰出手來安定湘荊二州,之後取了益州再論其餘。”
“將軍高見!”陳喜立刻稱讚道。
衛風微微一笑,向一名郡曹打扮的人招了招手:“你叫什麼?官居何職?”
這人面相平庸,身材也不高大,一看就是個謹慎小心之人,見了衛風招手,不由怔了怔,就趕緊深深一躬:“屬下名張澤、為始興相下記室參軍。”
衛風又問道:“你為何不隨盧循北上?”
張澤不假思索道:“屬下是始興本地人士,一來不願遠離故土,二來盧將軍與徐將軍也未將我等始興人士視為腹心,一應機密要事悉由自決。”
衛風緩緩道:“張澤,本將任你暫攝始興相,望你能安定百姓,克盡生產,若一年之後沒有大過,本將可請朝庭下正式詔文給你,另外盧循的全部家眷,如有願離去者,悉聽尊便。”
一瞬間,張澤都呆了,他沒想到這天大的好事竟能落自己頭上,好半天才回過神,欣喜若狂的施了一禮:“蒙將軍信任,屬下當誓死以效之!”
衛風擺擺手道:“好了,不必多禮,今日本將在始興暫住一宿,明日引軍北上,你給安排下罷。”
“將軍請!”張澤躬身把衛風迎入了城內。
在一番走走看看,打探民情之後,當天晚上,未被盧循帶走的始興各級官吏於郡府大殿宴請衛風,氣氛極為融洽,而在京口的一座較大院落內,則是殺機暗伏。
細細看去,竟然有數百名甲士藏於府中,劉穆之看了看天色,提醒道:“將軍,按照約定,現在該開始了。”
何無忌也跟著道:“今次我等人雖不多,卻謀劃周密,德輿兄與無忌專責斬殺桓修,劉毅與孟昶於廣陵起兵,殺桓弘,任豫州刺史刁逵左軍府參軍諸葛長民將在歷陽起兵,誅殺刁逵,京口、歷陽、廣陵三地同時舉事,必能剪除掉桓玄的爪牙!”
劉裕卻望向了南方,嘆道:“我那好兄弟也該起兵了罷?他有精兵數萬,可明正言順發檄討恆,而咱們須偷偷摸摸行事,唉~~”
劉穆之勸道:“將軍不必羨慕他人,各人有各人的際遇,只要過了今夜,北府軍將受您節制,又何必煩惱?”
劉裕想想也是,於是把這心思拋下,低喝道:“走!”
數百人從宅院內一湧而出,與以往兵變的小心翼翼不同,這數百人大聲呼喊司馬德宗已經復位,下詔清剿桓氏餘黨,北府軍將士本就不願為桓玄賣命,於是紛紛聚攏在了劉裕身邊,而桓氏軍卒不敢阻攔,紛紛逃散,舉義的人數越來越多,很快殺入了桓修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