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外有一個尖利的女聲在呼喊,她聽出那個聲音的主人就是昨天跟在花姨太身邊的那個丫鬟。
雀兒疑惑地開啟門,看見那丫鬟正帶著幾個人在四處搜尋。
“哎呀,快來人啦,有人落井裡啦!”雀兒正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後院傳來一聲驚惶的男聲,眾人聞聲皆朝後面奔了過去。
等雀兒到了井旁時,看見幾個人正用一個大木筐將一個家丁放入井中,片刻之後井下便傳來了那個家丁震驚的的喊聲,“好像是個女人,快扔一條繩子給我!”,半晌後,那家丁又喊道,“先把木筐拉上去”。幾人聞言費了好大力才將木筐拉了上去,木筐剛露出井口,在一旁的其他幾個人連忙將筐內的人抱了出來平放在地上,接著將井內的人拉了上來。雀兒上前,只見地上的女人只穿著一件白色單衣,全身上下皆被水泡的發漲,面目全非。
花姨太的丫鬟聞聲趕過來,看到地上的屍體,嚇得退後了幾步。猶豫半天才鼓起勇氣走上前仔細辨認,待看到女人手腕上戴的玉鐲後,立即尖聲驚叫起來。
“是……是花姨太!”
眾人聽她這一叫,立刻譁然。昨日還跟雀兒鬥嘴的花姨太,今日居然落在井裡慘死,這未免太過蹊蹺!將花姨太撈起來的那個家丁對著嚇得渾身癱軟的隨身丫鬟道,“花姨太已死亡多時,想必昨晚就已經落入這井中了。”
丫鬟聞言,不由得大驚失色,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哭著喊道,“怎……怎麼會這樣?”
“怎麼回事?”
封千落聽到弟子稟報有人落井,連忙匆匆趕來。待看到躺在地上的花姨太,立即變了臉色。他走上前仔細檢查了花姨太的屍體,問道,
“姨太怎麼會落井?”
“回老爺,小的早上過來打水,將桶放到井裡時覺得有些異樣,所以立即扒在井口往裡看了看,誰知看到井裡漂浮著一個人,小的立即喊人過來將人撈了起來,這才發現是姨太。”最先發現花姨太屍體的家丁回封千落道。
封千落只覺胸口微窒,他娶花姨太是被迫,也一直對花姨太的囂張跋扈極是不滿。但畢竟夫妻四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此時見她這般慘死,心裡也百般不是滋味。
他皺眉問在一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丫鬟,“蓮青,姨太不是一直由你貼身服侍的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回稟老爺,昨晚我伺候姨太就寢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今早準備叫她起床,發現她的房門虛掩,我走進去一看,房間凌亂,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我叫了好多聲沒人應,裡外都找了幾遍也找不到,所以就喊了幾個人一起找。然後就聽見喊有人落在井裡……”
旁邊一人小聲說道,“姨太不會是因為彥遠少爺死了內疚,所以投井自殺了吧?”
“不可能,彥遠少爺的死根本就不關姨太的事,她怎麼可能內疚自殺……”丫鬟厲聲反駁,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轉過頭看著一旁的雀兒,指著她的鼻子喊道,“是你!一定是你!你昨天跟姨太吵了一架,說要殺了她,還差點掐死她,這大家都看見了!一定是你懷恨在心,所以殺了姨太!”
說著便上前死死抓住雀兒的手腕,“她是殺人兇手,快抓住她!”
雀兒一把甩開她的手,高聲回道,“我沒有殺她,你不要冤枉人!”
丫鬟徑直走到花姨太的屍體旁,撩開她脖子上纏著的頭髮,一道清晰的勒痕立刻呈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你昨天掐姨太時留下的,你還說你不想殺她?”
“胡說,我什麼時候差點掐死她了!你不要血口噴人!”雀兒焦急地否認。關於昨日,她只依稀記得自己警告花姨太不要不積口德,關於丫鬟所說差點掐死花姨太之事,她的腦中並無半點印象。
眾人原是不相信丫鬟所說,因為雀兒來到青城派的月餘時間,一直對所有人都非常友好,無論是封千落家內僕人還是青城派眾弟子,大家都頗喜歡她。但昨日眾人親眼所見她差點掐死花姨太,此刻她竟如此斬釘截鐵的否認。昨日幾個抓住她的家丁聯想到她被拉開後那副茫然的神情,且花姨太又是在封彥遠殞命的地方慘死,不禁紛紛小聲議論雀兒是不是被封彥遠的冤魂纏身,來向花姨太索命。
封千落昨日一直忙於封彥遠的頭七儀式,並無暇理會其他。眾僕人和弟子深知花姨太性子,均以為花姨太自己肯定會迫不及待向封千落告狀。另一面,青城派上下無一不對花姨太的囂張跋扈敢怒不敢言,雀兒來後,自是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他們皆打從心裡為雀兒的行為叫好,所以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