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太繼續說道，“這聖人都說了，做事不可半途而廢，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彥遠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過的話怎麼能隨意推翻呢！如此言而無信，叫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對吧，彥遠？”

封彥遠始終低著頭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牽著雀兒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花姨娘，那你也應該聽過聖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吧？叫做，民以食為天，吃不飽哪有力氣讀書？還有，聖人還說了，父母要以身作則，你讓小不點去抄詩詞，自己卻在這吃飯，這恐怕不大合適吧……”雀兒緊了緊握著封彥遠的手以示安慰，對著花姨太道。一旁的印文冶及伺候的僕人們皆掩嘴偷笑。

“你這小丫頭從哪裡冒出來的？我在教育孩子，你憑什麼插嘴啊！”花姨太被雀兒這麼一頂嘴，頓覺失了顏面，一臉不悅地審視著雀兒。

“文瑤，不得無理！這是青桓聖君的徒弟，也是淵默帝尊親自託付我照顧的雀兒姑娘。”封千落扯了扯花姨太的袖子阻止道。

花姨太甩開封千落的手，怒道，“我管他是青桓還是白桓的徒弟，這是我的家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插嘴！”

“哎呀，恐怕還真關我的事，因為是我不讓小不點抄詩詞的，那你是不是要連我一起罰呀？沒關係，我可以不吃飯，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吃飯。只是淵默是很寵我的，要不然也不會同意我來這凡間。他託封伯伯照顧我，要是等我回去的時候淵默發現我餓瘦了，然後我告訴他有人不給我飯吃，你猜他會不會怪罪封伯伯，然後一怒之下，將青城派夷為平地呀？”雀兒摸著自己的臉頰，一臉壞笑。

“雀兒言重了，文瑤她沒有不讓你吃飯的意思，來來來，你趕緊坐下來吃飯。”封千落慌忙從凳子上起身，拉過雀兒讓她坐下。雀兒衝他眨眨眼，封千落怔了一怔，很快便會意，感激地回以一笑。

“反正是我叫小不點不抄詩詞的，如果他沒飯吃，我也沒臉吃，就讓我們一起餓死好了！”雀兒坐到椅子上，雙手環胸，一臉壯士斷腕大義凜然。

“雀兒，姨太只是嚇唬嚇唬彥遠，並非真的不讓他吃飯。對吧，花姨太？”印文冶也過來打著圓場，花姨太氣結，卻也不敢再繼續阻攔。摔下筷子離開了飯桌。

“呀，姨太，你不吃啦？那你慢走啊！”雀兒衝著花姨太的背影喊，花姨太使勁跺跺腳，憤怒地離開膳廳。

“來來來，大家都坐下吃飯吧，餓死我了！”雀兒拉過封彥遠坐下，拿起筷子，忙不迭地夾起一塊雞腿啃了起來。封彥遠開心地坐在雀兒身旁，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到雀兒碗裡，又分別夾了一塊放到封千落和印文冶碗裡，這才自己吃了起來。

雀兒颳了刮封彥遠的鼻子讚道，“小不點真乖，來來來，吃塊雞腿！”說著夾起一塊大雞腿放到他碗裡，封彥遠咧開嘴笑笑，拿起雞腿啃得不亦樂乎。一旁的印文冶看見吃的正歡的兩人，輕揚嘴角。

封千落看著碗裡的紅燒肉，輕嘆了口氣，頓時感慨萬千。自從彥遠的孃親死後，自己已有多久沒有吃過這樣一頓其樂融融的飯了。

第十一節　再治姨娘　兇殺疑雲

凡間的第一夜，雀兒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一大早便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雀兒，該起床練劍了！”

雀兒聽出是印文冶的聲音，睡眼惺忪地爬起來，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好。開啟門，見印文冶正站在外面，看到她出來，立刻笑笑。

“師傅交代我要帶你一起修習，走，跟我去校場練劍！”

雀兒跟在印文冶身後來到校場，青城派幾千弟子早已在校場內晨練。看見雀兒和印文冶，紛紛停了下來盯著雀兒看。雀兒摸摸自己的臉，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

“幹嘛，都不想吃早飯啦？趕緊練劍！”印文冶對著眾人吼了一聲，眾人這才收回目光繼續練起來。

印文冶帶著雀兒走到校場一角，遞給雀兒一把木劍。

“雀兒，今天我陪你練練。上次在留芳閣外你只接了我一劍，並未過招，今日咱們要好好比劃比劃！”說罷便拿著劍朝雀兒刺過來。

雀兒笑著輕鬆躲過，隨即也提劍朝印文冶刺過去。印文冶舉劍擋住了雀兒的進攻，兩人你來我往，只聽見木劍相擊發出的”噼啪”聲。剛開始的幾招，印文冶還故意讓著雀兒。但幾招過後，印文冶漸漸發現自己需要盡全力才能擋住雀兒的進攻。他有些訝異，雀兒果然是帝尊淵默親自調教出來的，劍招出其不意，內力也頗為深厚，只怕就算自己使出全力也未必能贏她。